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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熙帝没答话,只是把手紧了紧,勒得亭幽气喘,不得不忍着睡意安抚道:&ldo;睡吧,睡吧,明儿早晨病就好了。&rdo;一边说一边拍着定熙帝的背,跟拍孩子似的。 这一番安抚倒真有效果,定熙帝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亭幽才得了酣眠无梦。次日亭幽醒来时,天已大亮,手不经意地在身边一摸,居然是空的,亭幽大惊地爬了起来。定熙帝不见踪影,想来定是病好些了,一旦他脑子清醒过来,亭幽简直想都不敢想后面的事情。亭幽自己以往的事情她不知道定熙帝知道多少,可单说她从崇贞寺逃回永安这一条,就够她喝上好几壶了。若往好了想,瞧定熙帝那模样或许对自己还诸多记挂,但亭幽自由自在地活了这两年,对宫里那金丝笼子早就厌倦了,何况还有那些碍人眼的女人在那里。亭幽不想回宫,也不想回崇贞寺,眼下却逃不掉。亭幽一边愁着一边取了衣服来穿,低下头就见自己胸脯上一片新鲜红印,亭幽脸一红,穿衣裳的速度加快了些,刚下床,就见定熙帝推门而入。两个人对视着,都不言语,亭幽是忐忑而心怀忧惧不知该说什么,定熙帝则一脸冷肃看不出心思,同那夜&ldo;梦&rdo;里的他有着天壤之别,若非亭幽亲身经历,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最后还是亭幽顶不住压力,别过了头。定熙帝走到屋里圆桌边坐下,瞧了一眼亭幽,她乖乖就坐在了一边。&ldo;你怎么在永安?&rdo;定熙帝皱了皱眉问。亭幽心里一阵儿打鼓,知道这问题迟早是逃不过的,深深吸了口气道:&ldo;圆觉主持圆寂大典那日,我从崇贞寺出来的,永安是我的家乡,我想,在哪儿修行都是一般。&rdo;亭幽实话实说,崇贞寺虽然是世外之地,可处处都透着禁宫的气息,她实在待不住。定熙帝没说话,拿眼往屋里周围瞧了瞧,屋中摆设虽然质朴简雅,但也不是个尼姑该有的房间。亭幽连忙补充,&ldo;我也是才回到永安不久,因在路上病了一场,所以先到弄筝这里养一养病,这些日子刚好了,正准备去慈济庵,已经同那儿的主持悟明师太说过了。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慈济庵就在此处往北十里外的地方。&rdo;慈济庵是个小庵庙,连主持在内,不过五人,清净得很,亭幽以前就同悟明相熟,也曾知会过她,若有人来查问,两人已经套好了话。定熙帝听了不置可否,却阴阳怪气地来了句,&ldo;只怕你回永安不单是为了这个吧。&rdo;他的两眼一直锁着亭幽的眼睛,将亭幽压得喘不过气来。亭幽心里&ldo;咯噔&rdo;一下,脸上却显出懵懂来,有些事只有打死不认,否则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定熙帝见亭幽迷迷糊糊一脸询问地模样,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不信,却也不再追究。隔了半晌,敲了敲桌子,仿佛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一般,有些别扭地道:&ldo;这回的事朕听王九福说了,你救驾有功,以往的事朕可以不同你计较,只要你把永安彻彻底底地给朕忘了。&rdo;亭幽的心跳漏了半拍,要来的总归是要来。末了,定熙帝见亭幽脸上并没有喜出望外的意思,脸色更是阴沉,不过还是补了句,&ldo;朕曾答应你的话还是作数。&rdo;&ldo;什么话?&rdo;亭幽嘴快地没经过脑子就问了出来,到话出了口才警觉自己是问错了。果然定熙帝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不再开口,脸上的意思却很明显,那种话想让他再说一次是绝无可能的。定熙帝答应自己的话?亭幽思来想去便只有一条,那就是后宫从此只有她,敬亭幽一人。这话如果三年前定熙帝说出来,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可惜崇贞寺那夜定熙帝的狠绝和羞辱让亭幽彻底领悟了事实。就算定熙帝楚恪心里有她又如何,待色衰爱弛,他可以转身就走,自己却还要在那笼子里凄凄地盼着他的转身。何况若他真知道当年那件事,那便永远会是他心里的一根儿刺,时不时出来刺一下,再牢固的情感也长久不了,何况帝王之情何等凉薄。看他这两年的不闻不问便可知一二。亭幽想了想,正色道:&ldo;贫尼是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皇上贵为天子,为天下百姓造福祉,莫说……&rdo;亭幽顿了顿还是没好意思说破了淫戒之事,转而道:&ldo;便是要贫尼的命,贫尼也在所不惜。&rdo;亭幽以为她这番话说得极为妥帖,而且极大的表了衷心,自己毕竟曾是定熙帝的妃嫔,就算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其他人沾手,于是又道:&ldo;皇上若有心,便请准许贫尼在永安入庙修行,为皇上和天下祈福,贫尼必日日潜心礼佛。&rdo;定熙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大概是没料到这女人会拒绝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