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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弧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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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支的劲箭在弓弦响声中,杂乱的射来。张武扬抱着头脸,护着唯一未浸泡着毒血的弱处,毫不畏惧的往前冲,脸上仍覆着那张诡异至极的面具,在夜色下,如同鬼魅一般,瘦削的身子任凭疾箭着体,自阴暗处奔来。
能被选为安禄山的亲兵,无一不是范阳军万中选一的勇士。强弓箭连珠,之前的散射,待见了张武扬现身,转为标射,范阳军善射名闻天下,箭无虚发。张武扬虽不畏强箭射体,可头大手小,难保不会有箭矢见隙而入。况且越近东宫,箭的力道越强,每一箭着体,虽不伤,但此刻意识清醒,仍可感到些微的刺痛传来。
“绝不能停,此时一停就再也没有机会前进了。”张武扬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若是等护卫东宫的武士齐集,自己虽是毒人之躯,可却非完全之体,头脸中招一样会命丧当场。
从来没有人可挡过第一波的神射,东宫南面的守卫校尉心中称奇,自安王爷起兵,前来刺杀者不下数十起,可向来没有人可撑过数十强弓齐射而不倒,来人不知是谁?
看来是身着宝衣甲冑,能不畏刀箭,看看弓箭将尽,校尉喝道:“长枪力士,射!”
随着喝声,宫墙下,数十根亮晃晃的长枪平射而出,数十名高壮的胡人,就藏在宫墙下灯火映照不到之处,身前各有五根长枪插地,此时射出一根,又随手拔出一根,凝视着张武扬,准备再听令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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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歌悄然伫立东宫外北边的屋脊上,估量与东宫间约有一箭之距,一条火龙正沿着孟雪歌行经之路烧来,手中的瓦瓮早已空了,随手抛出。转头注视,安禄山的范阳军果真不凡,诸多兵士手持扑火之具,不发一语的防堵着火势,不让火势继续延烧,看来不用半个时辰,自己所放之火,马上就要被扑灭。
时间无多,若等火势灭去,贼军全面缉拿刺客,自己心中的大计可要落空,就连能否安然逃出洛阳城,可能都有问题,南面既然已有人动手,想必众多高手已被吸引过去,孟雪歌心想,“若不闹得比南面厉害,定不会有人来追,好吧!假戏真作,且试试安禄山是否气数已尽。”
疾如奔马,孟雪歌可不是张武扬,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以着之字形的变幻莫测,孟雪歌身法一展,左右飘飞,一波波箭雨追着残影,宫墙上的神射手见状,初时三、四箭落空之后,随即不再锁定孟雪歌的身影,按着事先划定的地域,一箭一箭由远而近,布上绵密的箭雨。
如此一来,孟雪歌身法再速,也避不开倾泻而下的利箭,手中映日刀急运,当前开路,来箭居高平射,既急又劲,孟雪歌奔势立止,二眼双手灵动,一步一步的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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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才着枕,东宫外已乱将起来,气恼的起身,吼道:“进来!”房外,孙孝哲是安禄山的义子,靠着献上美貌的母亲,博得安禄山的宠信。
原就是裁缝出身的孙孝哲,侍奉安禄山穿戴甲冑极为俐落,安禄山怒气高涨的道:“外头在吵些什么?”
孙孝哲是个瘦弱无须的男子,急促的答道:“回王爷,外头不知来了多少刺客,又杀人又放火,洛阳不能呆了,谁王爷赶快避难吧。”
“延程呢?本王交代他肃清洛阳周遭的武林人,为什么还有人来行刺本王?”
孙孝哲习惯性的四下一看,咳了一声,才要说些诋毁的话,莫延程那招牌式的嘲讽语调响起,“孝哲义兄,不用您开口,延程在这呢!还是我自个儿回话吧,省得待会儿还要向王爷解释,浪费王爷的时间。”
莫延程舒缓的走来,房外一众护卫举刃作礼,天下间唯有孙孝哲与莫延程可不须通报,径行进入安禄山的寝宫。莫延程单膝下跪,朝着安禄山道:“义父,请您宽心,今夜来者,据回报,不过是二名不知死活的家伙,相信不需多时,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安禄山看了看孙孝哲与莫延程,孙孝哲脸上写满惧意,毕竟是个裁缝,实在当不了大任。反观莫延程,镇定安然,安禄山苦笑,忖道:“怎么值得信任的全是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而这些有智有勇的,本王全然掌握不住他们在想些什么。”
“延程,本王要你追杀张书诚之事,办得如何?”安禄山对于自己的亲兵实力知之甚详,况且身边尚有高丽寒神这号人物护着,对于东宫外的乱事完全不萦于心。
莫延程低下头,打算认错,一声冷冷的女子声音忽地响起,“首级在我这,卜旭日前来,交纳正气盟盟主的首级。”
趁着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