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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激烈的x愛後,他們就分開睡了。
易望舒無力地蹲坐在臥室門口,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肩膀不住地顫抖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敢小聲地一遍遍重複易昀的名字:「易昀,易昀,易昀……」
天色由亮轉暗,不知哭了多久,淚流盡了。
易昀開門見他在門口,立刻抱起他:「小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易望舒換心臟前經常會疼的起不來,易昀每次都會抱著他安慰他,讓他不會太難過。
「我,我不知道。」易望舒用手臂遮住滿臉淚痕,聲音顫顫巍巍的,「你說不喜歡我,我好難過。每次想到你都會難過,但又無法不想你。我的頭好燙,中樞快要燒著了,別讓我再想你,別讓我再想了……」
易望舒的胸口起伏很大的,似很痛苦,但他不理解為什麼會難過。
易昀面色無波,替他承受了雙倍的難過。
既然你想忘,那便忘了吧,與你的命比,那不是什麼要緊的。
深邃眼底透著無盡的哀傷,易昀說:「好。」
易昀知道,自易望舒心臟換成軸芯的那刻,他的小舒就再回不來了。就像梁勤山給高愛冰植入系統的那刻,他的妻子就變成一具冰冷的空殼。
對易望舒,易昀一直是縱容的。
縱容到把自己餘生賠進去。
他將「讓小舒活著」放在第一優先級,至於其它,都不重要。
真的,都不重要了。
易昀給自己注射鎮定劑,左手手臂殘留的幾個針孔未消,這又補上了。
時隔3月,易昀再次走進一片狼藉的地下室。他像之前無數次那樣,把易望舒抱到檢查床上,啟動中樞。
入眼滿屏的:yy
易昀一直沒敢給易望舒做檢查,他怕心臟換成軸芯後,易望舒將他完全清除。但與那相比,他更怕看到眼前的景象。
易望舒保留著他們所有的過往,但是算法不理解,每次執行程序都會錯亂。補丁一個接一個,堆砌如山,但是中樞的yy太多,系統無法矯正,經年累月,終於崩了。
就像電腦內存過多,轉不動,刪掉就好了。anl的內存yy過多,轉不動,刪掉就好了。
新系統要先拆掉易望舒的軸芯,並且新系統雖然開發完畢,但未經過測試,易昀不想冒險。
他輕輕握了下易望舒的手說:「睡會吧,醒來就都不記得了。」
這是易望舒第一次在實驗室里沒有疼。
好像真的睡了一覺,起來就好了。
他們的過往幾乎全被刪除,唯有定格在人腦中的記憶保留,系統內無數畫面被替換成幾行簡單的文字:
「易昀是我的主人,我們在林蔭路牽手,在車內擁抱,在沙灘上接吻,在巨輪上zuoai。我曾給他念過抄來的情詩,曾在星光下對他表白,曾為他受過傷,但是因為他不喜歡我,拒絕了我。現在我們很好,只要他需要,我們還是還可以接吻、擁抱、shang床。
因為我是他的伴侶ai,是漂亮聽話的欲望容器。
但他不需要。」
隔天,徐遠清晨敲開易昀房門,急切道:「a30609不見了!」
「之前lapo要求召回a30609我不同意,lapo駁回了我的年終報告,昨天下了最後通牒,說:周末再不上繳拆機周一就不用回去了。」
「上繳?」易望舒正在吃早餐,聞言淡淡道,「不是法治社會麼,不尊重個人主觀意願,強行召回拆機,這與強盜有何區別?」
關於ai的話題,總能激起易望舒的情緒。
「是啊,我都答應國防部配合整改了,可是lapo就要召回。」徐遠喃喃道。
「之前為什麼不找我。」易昀攪動甜得發膩的卡布奇諾,抿了口,嘴裡依然發苦。
lapo想要拆機不是一兩天,徐遠能挺這麼久,想必是不想再麻煩我。面對lapo施壓,徐遠只能牙打斷了往肚子裡咽,今日能到這兒來找我,應該是事情已經無法控制了。
「我……」徐遠低頭看向角落。
易昀把自己的早餐麵包分給徐遠半個,低聲道:「你可以再多信任我一些。」
因為我們是朋友。
「嗯。」徐遠接過麵包叼在嘴裡,淚珠滑落。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上次,上次……」徐遠看向易望舒,悲痛萬分道,「可我真的,真的是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