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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珊脸色立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你……”
“这是陛下给你的恩典,才让我来见你,若是旁人,只怕已然被灌了鸩酒。”
季珊这才明白自己真的已经穷途末路,没有长平侯府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是可以给人捏圆捏扁的。看着季瑶的脸,她忽然觉得害怕极了,季瑶说得都对,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争不过的。因为季瑶是长平侯的女儿,是长平侯府正正经经的姑娘,而她即便顶着二姑娘的名头,也不过是隔了房的二姑娘,在长平侯府之中,她的地位也不过是施舍来的。
而现在,死到临头了,看见了季瑶,心中那不甘却更加被放大了——她是长平侯府的姑娘,即便有这样的事,皇帝也从来没有说要解除她和裴珏的婚事,可见皇帝也是喜欢她的。
而自己呢?已经是墙倒众人推了。
季珊心中深深的害怕,她忽然后悔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道歉来得及么?季家不会放弃她的吧?念及此,她慌忙扑下床,拉着季瑶的手:“瑶瑶,我是你姐姐啊,你不会这样见死不救的吧?你救救我,去求求大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恨你,也不该想着要毁了长平侯府。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看着她伏在自己脚边苦苦哀求的样子,季瑶勾起一个笑容来,柔声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季珊慌忙点头,神色戚戚:“我真的知道错了,瑶瑶,你救救我,我向你赔不是了,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她一面说一面狠狠的磕起头来,“咚咚”声那样大。
季瑶蹲下身子,托住她:“好了,这样给谁看?”又点了点她额上因为磕头而发红的地方,“二姐,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就没有用了。我早在那日就说了,你的事,我不会再管,咱们两家,以后也不亲近。况且我往日对你的诸多忍让,你全觉得是我应该的。我现在告诉你,没人应该让着你。也别说什么求老爷的话,为了你,老爷自请辞官,陛下惜才,改作了罚俸三年,若非如此,长平侯府岂不沦为众人笑柄?”见季珊眼中泪光浮动,却也吓得忘了哭,恶意的轻抚她脸庞,“知道错了也好,下辈子,可别再做这样三不着两的人了。”
她说罢,腾的起身,让季珊忽的摔在了地上。季瑶也不理,径直出了门,独留她在身后哭着。门前的黄门内侍见她出来,忙堆笑:“三姑娘?”
“话说完了。”季瑶脸上平静非常,又恳切的说,“还请公公应承我,别让她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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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飒月园回去,季瑶心中也有些沉重。摸着良心说,她这次的的确确是故意将季珊往死路上逼的。若是没有闹出未婚先孕的事来,她或许只是想要季珊身败名裂,而后彻底被赶出长平侯府,但人算不如天算,季珊怀孕了。从那刻伊始,季瑶也就没有打算让季珊活下去了。这才会写了状纸呈给皇帝,求皇帝来解决此事。
这事虽然冷心冷肺,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皇帝生性凉薄,这事若是他一辈子不知道也就罢了,但若有一日知道了,长平侯府知情不报混淆天家血脉的罪名就能让整个季家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坦然的告诉皇帝,以受害者的身份跟天家绑在一起,从而也能得到皇帝些许同情。死了季珊一个罪魁祸首,却能保住长平侯府。
一路去了皇宫,皇后颇有几分焦急,见季瑶平安归来,这才放下心来:“我思来想去终究觉得不妥,她恨你入骨,让你这样去,若是被她害了,岂非是我的罪过?”又亲热的拉了季瑶坐回位置上,“好孩子,你怕也是受了惊吓。来人,快拿些吃食来给三姑娘。”
季瑶只是从容的笑,只轻声谢过,又见霍柔悠满脸担忧的模样,忙说:“实则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后娘娘应允。”
皇后笑得十分慈爱,行止间将对她的喜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说来听听,若不是什么越矩的,允了就是。”
季瑶施施然望向了在场所有人:“臣女想着,人都死了,一切也都成空了。好歹是姐妹一场,还请皇后娘娘允了臣女,将季珊的尸身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皇后一怔,旋即微笑道:“她恨你入骨,还险些害了你,我若是你,必恨不能生啖其肉,如何还要将她的尸身带回去?”
季瑶笑道:“臣女是没出阁的姑娘家,如此行事传了出去,怕是被人诟病。况且死者为尊,她再有不是,也是季家的女儿。还请皇后恩典,全了季家的体面吧。”
皇后含笑:“罢了罢了,要一具尸身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若是执意如此,便将她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