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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转头去看父皇,见他合眼躺着,那样的脆弱。我坐在父皇床边,不过一会儿,就止不住的犯起困来。又觉得一只粗粝的大手捏我的小脸,抬眼见父皇不知何时醒来了,正捏着我的脸。我当然知道自己还带有婴儿肥的小脸捏起来很舒服,但是也架不住这样的捏啊,滑下了床边,我躲在母妃身后:“不喜欢父皇了。”
父皇忽的扯出一个笑容来:“云昶几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云昶叔叔坐在床边,“这丫头,不怪你疼她。连我都喜欢得很,想拐回去给我儿子当媳妇。”
“你家那贼小子?”父皇笑了,“罢了吧,朕还怕女儿受欺负。”
云昶叔叔好笑:“就这丫头还怕被人欺负?你没看到刚才刺我那样,活像了……”他说到这里,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剩下的话咽了进去。母妃忙拉着我:“念瑶,咱们回去吧,让父皇好好休息。”
我说:“那云昶叔叔也要走,他最能闹腾了。有他在,父皇肯定休息不好。”
母妃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云昶叔叔不叫闹腾,叫……”
“叫放荡不羁。”我开蒙了,对于最基本的成语也明白一些,脱口而出,见云昶叔叔阴恻恻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刚出门,我就听到云昶叔叔的声音传出来:“阿珏,十年了,放下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屏气凝神,站在外面,听到父皇冰冷的声音:“十年了,朕骗了自己近十年,朕骗自己那日不过是场梦。他们还敢来求情,朕就会想到,长平侯府,本来就是他们夺来的,他们还夺走了朕的瑰宝,十年了,每每想起,于朕而言都是锥心之痛。”
父皇的瑰宝?父皇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瑰宝没有?何以这样记恨别人夺走了他的“瑰宝”,甚至都达到了“锥心之痛”这样的痛苦?
“我知道,瑶瑶这个名字……”
我本来还想再听下去的,结果母妃出来,将我提溜走了。我难受得要命:“父皇什么瑰宝被人偷走了?给父皇找回来,父皇会不会开心一点?”
母妃面露惆怅:“找不回来了,已经彻底丢了。”
“那咱们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来代替那件瑰宝。”小小的心里就觉得这样一来,父皇就会好起来了,“宝贝虽然贵重,但也不就是个摆设么?父皇要是喜欢,瑶瑶的都可以给父皇。”
母妃脸上的怔忡之色更为明显了,蹲下身子,抚着我的小脑袋:“傻孩子,你父皇的瑰宝,不只是摆设。而其他的才是摆设,比如母妃,比如这六宫的妃嫔。”
母妃怎么是摆设呢?母妃又不是物件?我不懂,想问个明白,但母妃却不让我问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隐隐有什么的种子种下了,但是迟迟不能发芽。
后来,父皇病愈之后,赐死了三伯,新的三伯娘被下令处以极刑,更是将季家满门抄斩,长平侯府一脉,自此湮灭。
番外——我以为的(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皇的手段,小小的心里有点惧怕。但后来,父皇带我去围场,手把手教我骑马,我忽然又觉得,其实父皇一点都不可怕。
关于文昭母后,父皇再也没有提到过了。不过我知道,父皇肯定是厌弃文昭母后的,不然不会将季家赶尽杀绝。虽然现在的长平侯不是文昭母后的父亲了,但也是她的亲二叔啊,如果父皇真的喜欢她,所谓爱屋及乌的道理,又怎么会将季家满门抄斩呢?
只是偶尔,父皇会去太庙,我有时也会磨着父皇带我一起去。自小及大,父皇从来没有拒绝我。太庙之中,供奉着大楚历代先帝先皇后的牌位,父皇总会立在这些牌位之前良久,半晌后才会叹出一口气来。
我不懂,问父皇说:“父皇想皇爷爷了么?”
父皇没有回答我,目光轻轻的掠过文昭母后的牌位,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飞快的移开了目光。大概他真的讨厌文昭母后吧,不然不会那样对季家,也不会在登基那样久还不追封文昭母后。
我听到了一个传闻,告诉了母妃:“听说文昭母后是被父皇杀了的。”
母妃忙来捂我的嘴:“念瑶,没有依据的事,不要胡说。你父皇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父皇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传言都能传到我耳朵里,真的空穴来风么?父皇这么讨厌文昭母后,也不一定不会杀她……
后来长大了一些,姐妹们都去了学里念学,只有我,父皇坚持他来教我。为此,母妃和他争了几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