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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也没人轻视,身份背景都是虚的;关键是傅望舒对自己的态度。沈梅君不想和谢氏说这个,看谢氏清醒着,便想把骆青意的娘是旧识的事讲出来,才刚刚启唇,外面报阎老太太与阎石开来了。
谢氏心里看不起商人妇,不想与阎老太太见面,外面脚步声已经传进来,走出去正迎面碰着,便避到屏风后去。
阎老太太仪容齐整,脸色却有些憔悴,拉着沈梅君的手哽咽难言,这里还没说上话,外面阎石开嘶哑的哭叫声传来。
“沈姑娘,我以后乖乖的,你给我看你好不好……”
“我这个傻孙子,从回去后就不吃不喝不睡的,他害的你这样,我本来没脸来求你劝他的。”阎老太太拿帕子抹泪,伤心不已。
“老太太别这么说,打我并非阎少爷本意。”沈梅君安慰道,心知阎老太太带着阎石开过来的用意,亦不避讳男女之别了,忙对骆青意道:“青意,请阎少爷进来,再让灶房赶紧侍‘弄几个菜送进来。”
“沈姑娘,她们说你是我打伤的,不让我见你,我没有打你啊……”阎石开进得房来,高高壮壮的大小伙在床前跪下,趴到床沿委屈大哭起来:“沈姑娘,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让我怎么乖我就怎么乖。”
眼下是无法留他下来做客的,沈梅君看阎石开脸色灰败眼睛通红,嘴唇裂开血口子,想来是回阎家后没停过哭闹,长叹了一声,道:“真的让你怎么乖就怎么乖?”
“嗯嗯。”阎石开拼命点头。
“那好,那你先要吃饭喝水。”
“好,我吃饭,我喝水。”阎石开站起来,找吃的喝的,看桌面上有水壶,拿起水壶便倒水自己喝。
饭菜送进来后,不需沈梅君哄,他自己便坐到桌前飞快吃起来。
“还是你有办法,在家里任我们怎么哄,都不肯吃喝。”阎老太太落泪。
“不出这事,梅君本来想给老太太一个惊喜的。”沈梅君微有怅然,把阎石开于雕刻上极有天赋一事说了,又告诉阎老太太,自己本打算给阎石开的木雕造势,使阎石开成了一方行业大师人人敬重的。
“孩子,你竟想的如此周到。”阎老太太拉住沈梅君的手长吁短叹,好半晌,问道:“你什么时候要搬出去,那边宅子我派人收拾了,家具什么的都置办好,服侍的人也不需操心,我来安排。”
“大少爷不让我走。”沈梅君有些羞涩地道。
“傅大少爷不让你走?”阎老太太变了脸色,失态地惊叫道:“我听得你和他是没过明路的,也一直在西厢睡,晚间还服侍你娘,如今这样子,为何又要留下来?”
沈梅君沉默了,不便说傅望舒对自己有情,自己舍不得离开他。
“你若是担心往后的生活没着落,莫怕,老婆子送你的那十间铺子,光是收租一年便有三千两银子,足够你和你娘安然地生活了,若还怕不够,老婆子再送你几处庄田。傅大少爷人不错,可后头进门的少奶奶也不知是否良善。”阎老太太顿住不说,大约是没说过人的坏话,有些说不出口。
“多谢老太太关心。”沈梅君想说不会有什么少奶奶,傅望舒以后要把自己扶正的,只有些害臊说不出来,转头看阎石开吃过饭在擦嘴,便不说下去了,朝阎石开招手,笑对他道:“你自己说的会乖乖的是不是?和奶奶回去,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睡觉,好好的雕东西让奶奶送来给我玩,知道不?”
“不回行吗?”阎石开扭着身体大狗般撒娇。
“不行。”沈梅君沉了脸,哎哟一声,攒起眉头痛苦地叫道:“你不听话我伤心,我后背好疼!”
“啊?我回去,你不要疼了啊!”阎石开吓得拉起阎老太太,一阵风似往外跑。
“还是你会说。”骆青意赞道,一面招呼霞光等人收拾饭桌。
沈梅君苦笑,让骆青意把雕刀和余下的檀木块收拾了给阎老太太带走。
众人都散了,谢氏从屏风后出来,自得又悲伤道:“我看着阎老太太待你极好的,她那孙子虽傻,却极听你的话,是个好拿捏的,阎家家资饶富出手阔绰,昨晚若没那事,你还是清白女儿身,娘倒觉得,嫁给这个傻子更好。”
“娘你混说什么,快别说了。”沈梅君急了,幸而房中无人,这要给人听了传开去,傅望舒的脸往哪搁。
谢氏不说了,心中暗暗后悔,不该急着让女儿和傅望舒做下那事儿的。
她不喜欢傅望舒,觉得傅望舒心太大,女儿在傅府还不如嫁阎石开,看阎老太太方才待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