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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名男子的声音,笑道:“刘妈妈,您瑶仙居新任花魁的初展,我怎么能不来呢。我倒要看看这位能把水苑姑娘都比下去的新花魁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我还特地带了友人前来,这位是……。”
“免贵姓福。”另一个男声。就在一瞬间,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正思量着,老鸨已经回过身来,拉住一直在门旁没露面的我往里走。不情不愿地跨入门内,抬头看,这个雅致的包间上一面开阔的窗正对楼下的舞台,而窗边的桌旁两名男子对面而坐,穿着华美迤逦,一位转过头来看我,五官周正,而另一位正端杯低头喝茶,看不分明。
老鸨直拉我:“还不快给九王爷、福公子请安。”
勉强地欠欠身,说道:“轻烟给九王爷、福……”可是,我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我看到面前那张已经抬起转过来的脸,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脑袋里一幅幅画面飞闪而过,这是……我顿时僵住,惊讶参杂着惊喜让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郡、郡罗王爷……”我瞠目结舌叫出声。没错,他是——梵非涟,梵非宇的兄弟!
他也愣住,然后一脸迷惑地问:“你是谁?”
我一把扯掉面纱,道:“郡罗王爷,我是梁烟晓啊,太后的寿筵上我们见过的,和夫人和易倾瞳一起,你忘了吗?”
一旁的那名被唤作九王爷的男子惊讶地说:“非涟,你们认识?”
梵非涟的表情忽然有些仓促,顿顿,然后结巴着说:“怎、怎么可能,本王怎么会认识这种风尘女子。”
仿佛一道闪电劈来,我呆若木鸡,杵在原地,他、怎么会……
一瞬间急火上涌,干脆冲过去,他显然被吓倒的霍地站起来,我索性抓住他的胳膊嚷:“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是被强抓到这里来,求求你救我出去好不好!”眼泪扑簌着掉了下来,这根救命稻草,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可是他却使劲把我推开,我重重跌在地上,他脸一横,恼怒地说:“混帐,本王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是不是想加害本王!”
老鸨已经惊得大叫:“来人呐,快、快给我把她带下去!”
我抬头看,泪眼迷蒙中,那张脸唰的转了过去。
我被架离了那个房间,然后被关进了一个漆黑的柴房。
“原以为会挣大把的银子,居然又给我捅出这样的篓子来!别再想着编什么花俏的假话,给我待在这里,一天不许吃饭!”这是老鸨风风火火赶过来撂下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真的不记得了么?不可能,我还不是只见过他一次?没有道理的。
我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听着柴堆里不时的淅淅簌簌声,老鼠吱吱地叫,外头的喧闹声也渐渐冷清,似乎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没有了灯火,月光从窗户缝里漏进来,更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哭也哭过了,开始暗自苦笑,前两次的囚禁还真算不得什么囚禁。在玄光门,虽没锦衣却有玉食;刚来瑶仙居,虽遭了顿虐待,后来的日子也是丰衣足食。而现在,总算是有点沦为阶下囚的意味了。什么叫做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是明明安安逸逸地呆在教室里,却因为困得撞桌子,于是希望能有惊险的刺激;明明生活波澜不惊、平和安详,却因为觉得清淡如水、索然无味,于是盼望着发生点不可思议。我们只是看着戏中人轰轰烈烈、快意恩仇的激荡,殊不知他们历经坎坷的辛酸。现在自己真真体味起来,如此的苦涩。
明天会怎样,我无力多想。
外面虽然没有守卫,但是门却被牢牢锁着,窗户也是。看着那一点点月光,我能做的,只有独自黯然神伤。
忽然间,有一丝响动,还以为是老鼠,可是又几下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听听,似乎是门外发出。直起身来看,门却吱呀开了一条缝,然后一道人影随即闪了进来。我不敢吭声,直到一个微弱但却清晰的声音响起:“烟晓。”分明是水苑的声音!
我仓皇地从角落里爬起来,轻轻试着叫了一声:“水苑。”声音却在颤抖。
人影快步上前来,虽然很黑,但的确是水苑。她拉住我只匆匆说了一句:“小心点儿,跟我走。”我很是迷惑,却已经被拉着往外走。
水苑带着我疾步往后院走去。后院灯火稀疏,却仍然有两三个守夜巡逻的男仆,大概就是为了防止妓女逃跑或是小偷入内。奇怪的是,水苑的身手和敏捷程度并不像是平日里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碎步款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