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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看不到他的表情,直到我听见他踏出门去,不知道同谁冰冷地说了一句:“去查清楚怎么回事。”
似乎,我又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那个一大早会来扯我被子的男人,不是陆无涯了
陆无涯回来的第一天,我是自暴自弃地在卧房里度过的。
秦放时不时会跑进来看看我是醒着还是睡着,问问我是不是想起床走走,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又凉冰冰的了。可是,每次秦放进来的时候,我总是在期待那个担心我的人是陆无涯。
他,又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发现自己和他的关系并非我所想的默契同步,我们都不知道彼此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坦诚相对过。我不知道他回殷国是去干什么的,就像他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到这个世界来的一样。我以为他会懂我,其实,那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我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直到晚上,正厅里头歌舞升平,卧房里头死一般的宁静,我又开始用空虚填补自己。
秦放又跑进来试探着问我:“要不要我晚上陪你睡觉?”
我对着他笑笑,总觉得这话他好像给说反了,那个满眼血丝眼皮打架的人就是他,居然还找借口说是陪我。
“乖,你去厢房睡吧。”我伸手去摸摸他憔悴的眼,这孩子肯定没熬夜过,娇生惯养的样子。
“不要,你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我也可以保护你的!”秦放突然又愤怒了,没来由的又对着我叫唤。
“秦放,你要明白,他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借住’在这个房间。可是,他回来了,这里就只能是他”我的话还没说完,秦放突然抓起地上摆着的小水碗狠狠摔了开去,“哐啷一声”顺便震醒了我。
“为什么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人!?啊?他没回来,你天天傻笑,他一回来,你又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就不会看看我么?我已经迁就你到什么程度了!”秦放在那里喘着粗气叫骂,胸口一起一伏,又开始凶狠地阴惊着眼瞪我。
“因为我爱他啊”我终于说出来了,这个我害怕听到奢望听到恐惧说出口的一个“爱”字,终于从我嘴巴里蹦出来了。
秦放站在那里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我。我终于说出来了,一直以为是陆无涯更爱我一点点的,我终于让步妥协了,承认了,夏暖暖是爱陆无涯的,我是爱他的。我虚伪的坚强外壳,正在陆无涯灼热的艳阳下自动分裂蜕化。
可惜的是,这句话居然是我当着另外个男人的面前说出来的。
秦放看了我很久,似乎是在挣扎犹豫着什么,然后一句话也没再说,直接跑出了屋子,留下我一人,自生自灭。
夜深人静,蟋蟀聒噪地鸣叫,红楼的正厅几乎已没什么人了。
我推开房门,坐在门廊上等着陆无涯当着我的面爬上房顶。等了很久,陆无涯都没有从正厅的门出现,我靠在门沿上缓缓地睡着。
轻浅的梦里,似乎有一双强健的臂膀把我抱了起来,安置到了温暖的床上,把我冰冷蜷曲的身体板直,小鸡啄米般在我脸颊上头亲吻,淡淡的松针树叶的味道。我一直以为这是梦,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我是在松软的床上醒来的。我照了照镜子,脖子上头留下了一个粉色的吻痕,我曾经如此熟悉的痕迹,却不肮脏了,就像无涯说的,很漂亮。
一连几天,我足不出户,陆无涯也不见踪影,秦放总是在二楼厢房的外走廊来回踱步,丫头们总是争着抢着要来给我喂饭送菜,见了我却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小水碗被秦放砸了,可是放水碗的人不见了,我已经逐渐习惯从床的左边挪到中间,再蹭到床的右边。我仿佛是在做圈地运动,我的活动范围固定在卧房里头,我最外层的分割线是卧房的门槛。没有人来强迫我出去或退后,是我自己可笑地把自己锁起来了。
一天傍晚的时候,艳如玉居然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双无双,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楼?”艳如玉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卧房的门廊上头,仰头数星星。
我看看他,笑笑,二楼那个来回走的男人,正厅里络绎不绝正在接待宾客的丫头们,还有房顶上那个不知道在不在的男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艳如玉身上,好像在说:艳如玉,你敢动冷无双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
“对不起,我最近疏忽你这边了。”艳如玉似乎也发现了红楼里众人的异样,看我尴尬的样子也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