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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孩子都说真有□□之事,显然是真的了。而郭莲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她这个母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李燕贞断然道:“郭嘉,郭莲姑娘原也不过义女,既她如此仗势欺人,本王也不好再留她,让她还归本家去,至于这陈宝,叛徒之后,皋兰书院收容这种孩子,难道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意思是,县主的身份丢了,连陈宝的学籍都没了?
郭莲哇的一声哭,上来就要拽李燕贞的袍帘:“义父,您听我说,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宝儿错了,我叫他给郭添赔不是,给他磕头道歉,好不好?
您不能就这样让女儿走,女儿还得回长安给您伺候王妃,带弟弟了。”
不说这个还且罢了,一说这个,李燕贞越发来气:“自己的孩子尚且教导不好,昱元和昱瑾跟着你,岂不皆要叫你带坏?”
李燕贞给侍卫一个眼色,随即便有人来处理郭莲和陈宝。他身边的亲卫们处理惯了这种事情,也不过转眼之间,连嚎哭的郭莲带蹬着腿还想打甜瓜的陈宝,干净利落的就全给拖走了。
夏晚握着儿子的小手,侧眸看了眼郭嘉,他身上一件瓦蓝色的布面直裰,分明坐在石杌子上,一直在翻那本《司马法》的,就在她眼神扫过去的那一刻,他随即攫住她的眼神。眸光深沉沉的,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老皇帝的宠臣,孤臣,初到金城的时候,冷漠孤傲,猖狂无比,便眼神都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他倒和气了,目光逐着夏晚的眼睛,再不肯松开。
在夏晚看来,他是想看她要如何向李燕贞证明自己是李昙年了。深吸了一口气,夏晚轻轻唤了声:“阿耶。”
李燕贞的母亲是前朝亡帝的明月公主,前朝皇家旧称呼,不像本朝一样称父皇母后,唤父唤母皆是阿耶。
毕竟改朝换代了,皇帝李极还是篡朝而立的,所以讨厌前朝皇室的所有东西,也极讨厌孩子们唤自己为阿耶。便李燕贞的几个孩子,除了李昙年以为,也没人唤他阿耶。
唯独李昙年,小时候李燕贞宠她,所以悄悄教她叫自己为阿耶,听着女儿一口糯米白牙一声声的叫着,总叫李燕贞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母亲明月公主住在宋州时,夏日傍晚,他常卧在她膝头,轻声的唤着:阿耶,阿耶。
在前朝亡后,有人笑说,李极攻破宫城,不为江山,只为夺得皇帝的心头明月,所以,前朝江山是因为明月公主才亡的。
李燕贞都准备要走了,回过头来,便见面前的小妇人正在解自己脸上石榴色的面巾。她额心有一处溃烂,那叫人觉得不适的溃烂衬着一张明艳如玉的脸,肌肤弹透,眉如心月,秋瞳剪水,她的面容叫李燕贞格外熟悉。
她像他的生母,前朝亡帝到死时最放不下的女儿,明月公主。形肖之极。
夏晚拉着甜瓜,见李燕贞回过头来,随即便跪:“女儿不孝,离开这么多年,叫阿耶为女儿操白了一头黑发。”
李燕贞四十生华发,两鬓斑白。他蓦然回头,去看那个害他女儿早死的女婿郭嘉,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见郭嘉也起身,跪到了这小妇人和孩子的身侧。
一眼望过去,一家三口,儿子生的极为肖父,而这妇人,虽说明艳了许多,但细辩五官,分明就是七年前在河口主帅府中咬着笔杆子写字的姑娘,他的女儿,年姐儿。
李燕贞玄色的袍帘微颤,背影有些佝偻,稳着步子走进亭子,坐回了石几上。
死了的女儿怎么活的,李燕贞不清楚,怎么来的这半大孩子,李燕贞也不知道。他七年前放走的少女,本以为死了的女儿,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从甜瓜的书袋里翻出块优昙婆罗木的镇纸来,夏晚将它递给甜瓜,道:“那是娘的爹,你的外公,这是他七年前赠予娘的东西,把它拿给你外公看看去。”
这恰是七年前,李燕贞在河口主帅府送给夏晚的,他当时讲述这块优昙婆罗木的来历,讲述他对女儿的思念,并把它转赚给了夏晚,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七年前的那个姑娘。
紧闭着双眼,两鬓斑白的李燕贞瞧着瞬时苍老了十岁。不过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就在夏晚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她,会不会信她说的话时,便见李燕贞又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拉起甜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甜瓜道:“学生姓郭名添,我爹说了,就是添子添福的意思。”
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从一进门就彬彬有礼,大大方方,小小年纪进退有度,小大人一般。人常言抱孙不抱儿,李燕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