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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什么药物都没有,发炎就不好了。
白秀蘭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两人待的时间太久,产生了革命情谊,快步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坐着。”
顾钊比她高一头,白秀蘭最不喜欢仰头看人。
前世的她身高一米七七,就是在部队里,也不算矮。
顾钊浓眉上扬,嘴角似乎带了笑意,他拉过圆凳坐着,面向白秀蘭,目光漆黑。
“谢谢夫人。”
白秀蘭皱了下眉,脸色依旧冷清。
“别叫我夫人。”
他背上的伤其实不算严重,可能是撞到了石头上,拳头大小血肉模糊一片。她拧干毛巾,对顾钊说道:“转过去。”
她没打算拿毛巾清理伤口,左右看看屋中好像也没酒。
“你是我的女人,不叫你夫人叫什么?”
顾钊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秀蘭,声音沉稳粗粝:“秀蘭?嘶——”
话没落,白秀蘭直接把毛巾按到了他后背的伤口上,十分用力。
顾钊疼的脸都青了,白秀蘭把血迹斑斑的毛巾扔到了水盆里。转身直接朝漆红桌子走去,顾钊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又见白秀蘭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了。
笑了一声,低低沉沉。“气什么?”
顾钊疼的额头汗都出来了,他动了动嘴唇,咬牙忍了。
“做什么去?”
白秀蘭脾气是越来越大了,顾钊觉得稀奇,她这性格还装温柔娴淑,竟能装了半年之久,亏得有人信!
而且传言中,白秀蘭就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谁家的闺秀是她这样?
顾钊倒是觉得她是能征善战,十八般武艺样样具备,对事物判断精准,比自己更像个武将。不过就是这冷静刚硬的性格,越加投顾钊的缘。
白秀蘭没说话,只是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最后挖出一坛子酒,拎着拿过来放在地上。
“很疼,你忍着点。”
他的后背那块没一点好肉了,白秀蘭看着他动了下肩膀,结实的肌肉紧紧绷着,眸光动了动,微微眯眼。
洗干净毛巾,这次用毛巾沾了酒帮他擦背上的伤。血肉模糊的地方渐渐看到了本来面目,一片肉皮都被擦掉了,只剩里面的嫩肉。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鲜红的嫩肉看起来就觉得疼。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疼,真是刻骨铭心,顾钊疼的皱眉,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手掌攥在紧紧。
漆黑短寸就在眼前,他身上还发着热,入手接触到肌肤滚烫。白秀蘭看他青铜色肌肤上滚下的汗珠,想着他也算有毅力的男人,真能忍。
白秀蘭帮他擦了够不着的地方,剩余的就是胸前伤口。白秀蘭就把毛巾搭在顾钊胳膊上,站起来,说道:“你自己擦,尽量伤口都洗一遍,消毒效果还是可以。”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声音落在身后:“酒精散热效果很好,你发着烧,最好把手心腋下都擦一遍,我去给你找些布来。”
白秀蘭想,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纱布,那就拿一般的布代替吧。背上那伤口要是不包扎,碰着衣服,肯定是要粘到布料上。
她这个人虽然生性凉薄,可没什么坏心眼,也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好歹在顾家吃喝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还给他了。
顾钊右手心里横着那一道口子也是深可见骨,刚刚拿起那毛巾,就疼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疼,撕心裂肺。
他咬牙太重,牙齿都有些酸疼,连忙换了另一只手细致擦着胸口的伤。
抬头视线落在白秀蘭身上,她的裙子被改成了衣裤,衬得两条腿修长,倒也好看。
白秀蘭刚要撕了白启山的一件长袍,白启山就从外面进来。
这次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回来,身后还跟着路七。路七换了一件青色束身劲装,腰间别着枪,她依旧带着帽子,真是个十足的小子。
白秀蘭默默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之处。
她个头还算高,清瘦,也没胸。
然后白秀蘭就把视线移至顾钊身上,他是怎么看出来,路七是女人?
路七脾气不是很好,一进门就发作了。
她凛冽眸子一扫,落在顾钊身旁的酒坛子上,脸色刷的就变了。
“你取的哪里的酒?”
白秀蘭放下手里的衣物,走过来。
“我爹屋子里找的。”
路七原本对白秀蘭还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