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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走廊尽头有个沉重的脚步刚上楼,”费伊回答。“我现在知道那是菲尔博士朝玛丽安卧房走过来。我火了手上的油灯,从后楼梯溜走。他当时并没有看到我。”
“那你为什么当时会觉得心烦意乱?”
“心烦意乱?”
“你看到房间里,”海德雷故意放慢速度说,“让你心烦意乱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瑟彤小姐,”海德雷将那本从胸前口袋里掏出的笔记本搁置一边,解释说,“我省略了所有复杂的讯问,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看到了什么?它让你觉得非常心烦意乱,以至于事后你在菲尔博士面前向汉蒙德先生为你的失态道歉。你当时并不害怕,你的感受事实上跟害怕无关。到底是什么让你心烦意乱?”
费伊马上转身对迈尔斯说:“你跟菲尔博士说了吗?”
“说什么?”迈尔斯看着她。
“我昨晚告诉你的事,”费伊质问,手指绞在一起。“还有当我们在厨房时,我——我情绪很激动。”
“我没有对菲尔博士多嘴什么事,”迈尔斯急忙辩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激动。“话说回来,说不说有差别吗?”
迈尔斯往后退了一两步,不小心撞上芭芭拉。害她也向后倒退了两步。就在芭芭拉转头的刹那,他意外从她脸上看出,她完全了解他有多么沮丧。芭芭拉的眼睛不时盯着费伊转,怀疑的表情越来越明显,而且带有接近不悦的感觉。
迈尔斯想,要是芭芭拉也开始不相信费伊,他和费伊两人最好都放弃为自己辩解。不过芭芭拉会独排众议,仍旧与费伊站在同一阵线!而迈尔斯也一定要争辩到底。
“我不该回答任何问题的,”他说,“要是海德雷督察长不是因公来访,照理没有理由不请自来,并且暗示你,若不回答这个问题,就有麻烦要发生了。心烦意乱!任何人经历昨晚发生的事都会心烦意乱,”他再度看着费伊。“不管怎么样,你昨晚告诉我说,你看到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喔!”海德雷吸口气,拍着他抵在左手手掌下的圆顶礼帽,“瑟彤小姐只是看到她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这就是我们想知道的。”
费伊失声痛哭。
“何不告诉我们呢,瑟彤小姐了”海德雷试着说服她。“何不把你当初的意图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要是真如你所想,为什么不交出公事包呢——”他若无其事地指向公事包的方向,“——两千镑和其他的东西?你又何不……”
就在他指的地方——五斗柜上方的灯忽然熄灭了。
没有人准备好面对危险。没有人警觉到。焦点全集中在费伊·瑟彤面对海德雷、迈尔斯和芭芭拉的这个小小空间里。
没有人去碰门边的电灯开关,灯却忽然熄了。小窗户厚重的窗帘紧闭,黑暗顿时沉甸甸地罩着他们,就像是被人用头巾包住了脸。剥夺他们的视觉就仿佛可以剥夺他们理性的思维。门突然打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外面的走廊照进来,不知道是什么从走廊冲向他们。
费伊·瑟彤开始尖叫。
他们听到越来越大声的尖锐噪音。然后听到哭喊声叫道:“不!不!不!”一声撞击声,像是有人倒在房间中央的大锡盒上。有几秒钟的时间,迈尔斯忘了邪恶的作用力,那股力量一直尾随着他们。他扑回黑暗中,感觉到跟什么人擦肩而过。通往走道的门“砰”一声猛然关上。不知从哪儿传来跑步声。迈尔斯听到金属环撞击声——原来是芭芭拉——忙着拉开其中一扇窗的窗帘。
街灯下灰色雨丝落在波尔索佛街上,与对街牙齿开合的光线相辉映。海德雷督察长冲到窗边吹起警哨。
费伊·瑟彤毫发无伤地背靠着床边,手紧抓住床单以免自己不支倒地,而她跌跪在地时也把床单向下扯。
“费伊,你没事吧?”
费伊几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急忙起身。儿乎是本能地看向五斗柜上面。
“你还好吗?”
“都没了。”费伊硬咽地说,“都没了,没了。”
公事包不翼而飞。在众目睽睽下,甚至当着迈尔斯和海德雷的面前,费伊跳过那只笨重的锡盒,夺门而出。她发了疯似地飞快跑到走廊上,在迈尔斯拔腿追她前,朝楼梯跑去。
即使是掉落在地的公事包也没能阻挡她的狂奔。
迈尔斯发现公事包被遗弃在走廊上,在那副张合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