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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沈裕默默观察方耀,发现他很沉得住气,几乎连动作也没变过,一直从缝隙间看向外面。算起来,从两人躲进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段沈裕突然想问,为什么他们还不走?却在此时突然听到马蹄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领先的大概有四、五匹马,奔跑得很急,远远有人呼唤:“王爷!王爷!”
段沈裕能听出来,那是胡阳的声音。有些紧张地看了方耀一眼,发现他依然面无表情,目光透过缝隙看着外面。
从方耀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勒马停住的高大男人,正是落荒而逃的西北王。
胡阳扑倒马前,“王爷!带我一起走!我们出城去大熙,集齐残部,还能再打回来的!”
西北王道:“现在怎能让守城士兵知道我们弃城而逃?你立即回南门去,让士兵们拼死守城,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不能降!”
胡阳拉紧西北王马缰不放,“王爷!我知道你定有路出城去,不要扔属下在这里啊,悦西城已经守不住了,很快便会攻进内城了,王爷带属下一起走啊!”
西北王终是不耐烦,马鞭用力抽下来打在胡阳手背上,随后像左右亲兵丢个眼色。一个亲兵抽刀而出,一刀将胡阳劈成了两半。
西北王勒转马头,呼喝道:“走!”
那几名亲兵追随着西北王,纵马往后院而去。
方耀手指在山壁上轻叩一下,对段沈裕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段沈裕拉住他,“太危险了,你别去。”
方耀轻轻推开他的手,“没事,你别动,安静等着。”
方耀从假山石堆中出来,朝着西北王一行人离开的地方追逐而去。
西北王一行并未走远,到了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假山池沼的小院子里,便下了马步行而入。方耀翻身越过围墙,跃上一棵大树枝桠,悄无声息攀得高了些,躲在茂密树枝后面。
从这里可以看到西北王走到池塘边上,手掌放在一个布满青苔的石狮头顶,用力一转。同时便听到机括转动的声音,池塘里水竟然飞快地流向两侧,中间一下子干涸起来,露出布满淤泥青荇的池塘底部。那底部有一处暗门,西北王握住手中石狮再转之时,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漆黑通道,也不知通往何处。
西北王对身边亲卫点头示意,然后率领两人走到池中,那两名亲兵一前一后,将西北王夹在中间,三人下了密道。
剩下两名亲兵却是原地等待,等三人在密道口消失,才走到机关旁边将石狮头转回来,先是看到密道入口缓缓封闭;再转动时,分开两边的池水又涌了回来,在池中翻滚几下,很快恢复那一潭深绿死水的模样,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两名亲兵转身出了院子,拉起那几匹马往外走。
方耀明白这两人乃是弃卒,为西北王逃离负责善后。
等两人走远,方耀翻身从树上下来,走到池边开启机关,看着密道入口从池底现了出来,跃入池中追了进去。
除了入口那处的光线,密道往里走便是一片漆黑。方耀听着声音,双手摸索着洞壁追去。忽然,离入口不远便有一处洞穴变得宽敞起来,方耀还能在空气中闻到硝石味道。摸索片刻发现这里果然是一处开阔的洞室,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蜡烛。方耀用火石点燃,发现桌旁一个木柜,上面扔了几件衣服,正是西北王方才身上穿着的。方耀打开木柜,发现里面还有封存良好的干燥食物,看来这处洞室,是修建密道时便留下来以备逃亡时休整补充食物用的。
方耀没有动别的东西,连火烛也没取,沿着密道追了下去。他动作轻巧,悄无声息,经过长期高强度锻炼的身体也不觉得疲倦,几乎是追了不远,便听到了前面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方耀又将脚步放轻了一些,一只手抽出后腰的短刀,摸索过去,很快便见到了烛火光亮,和前后而行的三个人。
最前面那人手上举着烛火引路,最后面那人很是警觉负责断后,正中间依然是西北王,一边喘着气一边埋头赶路。
方耀摸上去割断最后那人喉咙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前面两人,西北王双眸缩紧侧身靠在洞壁上,而第一那人手中烛火跌落地上,竟一时还未熄灭。他拔刀砍来的同时,方耀已经错身落到他身侧,也是干脆利落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西北王大骇,抬手要抽刀,被方耀用手肘撞了一下,没能抽出来,下一刻,沾着鲜血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动,”方耀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