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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琭象欣赏书画佳作一般,看着对面人的动作。摆放汤盅,往他手边食碟中布菜,开餐时的第一箸菜。英琭极其享受当前感觉;守着心爱的人,同座在一张案前看书说笑,亦或是等着他从外面回来,兴致勃勃的复述在城中看到的趣事。
即使骧一贯是食不语,同桌进餐的食欲兴趣依旧好。“来,宝贝,张嘴,一大口,乖。”此类肉麻话加着调侃、调笑的眼神表情,屡试不爽,只为能哄着骧多吃一口。
诸如,“我连我儿子都没喂过饭”之类的抱怨话,不能说。但有一句失言,这顿饭就此在吃不下去。尤其近日,扯藤连蔓带出骧有意远游的事,两句话说得重些,那人敢把饭碗往桌上一扣,起身坐到书案前,一句话都不在和他说。
远游的事情断无商量。且不论是否会一去不回头,只想到骧目下的身体状况,纯粹的‘病西子’···故而只是听了骧的题目,英琭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半分商量余地没有。
骧终于是有度量没食量,放下饭碗。然而很是给面子的捧了一盏清茶,默然的坐在一旁。
“骧儿,我知道你是想家了。待忙过手上几桩事,陪你同去东面。以及你先前想去而未得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英琭话音刚落,骧夹了一箸菜放在他碗中,阴测测的翻了他一眼,意思是:吃饭都堵不住嘴。英琭索性放下碗郑重道:“再行和亲之事免谈。我母亲来自隆氏,自她故去,我便对隆氏女子再无兴趣。”
骧拾起碗筷重新放在英琭手中。“原来你是将和亲之事,与我想出门远游的心思混作一谈。放之,你且安心听我说明。隆颖和亲失败,导致随后诸项交往阻塞,尤其是榷场开设一项就此停滞。西恒一境之内,边贸不丰。阻塞榷场开设,必要导致诸多政务、经贸流通受拖延停止。路途不通、律令不畅、吏治不正、土地运用不利;民无以安定,无以养家糊口,若加上战事频仍,简直就是敲骨吸髓。如何再谈聚民心安邦立国呢?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隆氏居然能在此时,决定再次和亲,固然有不得已处。然真正受益的终究是两地百姓。近日我在城中走动颇有些心得。城内商贸各异,虽有民族杂居相处也算融洽。说明人心思安之理,流于天下皆如是。
而你自元妃故去之后,再无正是纳娶。宫内四妃不齐,数年无出若于此番,充实后宫、平息子息不丰议论,开设榷场畅通商贸等诸事并行。于大局,于细微,都是利大于弊的。”
英琭缓缓动着筷子,继续吃着饭,略有含混的问:“为何唯独不说你自己的位置?”——“你曾劝我看开,而我已经看开。如现下这样,淡然相交,无论行在何处,总有个心思相通彼此牵挂,进而可以追随其而去的人。我心里很温暖踏实,很知足了。至于你所说的位置,亦或是名号名分,于我都不再重要。如今的我,只是我,便足矣。”
英琭缓缓吃着饭,心间明显有个小鬼在冷笑:骧儿真是个孩子,还在想着君子相交的情形。君子相交?守着这么个品格儿的人物,让我学柳下惠,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我是不中用。
“既如此,何必急着要走动?”——“想及早去寻访一些旧友故人。”
吃饭动作瞬间加快,简直是风卷残云一般。接着叭的一声,碗筷拍在小桌上。喜子带着侍女快速收拾,福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呈上茶盏。英琭端起茶盏就喝,那口茶险些把他噎住,半晌才抱怨福子:泡茶有这么烫的水,想要烫死他吗?
骧看着英琭撒邪火的样子实在好笑,和声关照众人退下,索性把自己手中的茶还给他。“无人与你争食,何必这么狼吞虎咽硬摆一副兽性乍现之态。”——“兽性乍现又非止一次了,你早就说我是只花豹。”
骧闻言噗嗤一声,随之爆笑起来。片刻就笑得伏倒在坐榻栏杆上,连笑代喘的软靠在那里,直是摇摇欲坠。英琭忙放下茶盏,上前将他抱在怀里。骧看了他一眼,越发笑得不行,未几便捂着肚子哎哟起来。英琭一手扳着他的肩背,一手帮他顺气,唬着脸色问他笑什么。
骧擦着笑泪断续回答:“是你当时听错了···哈哈···我说的是‘花鸨’,不是‘花豹’。那种形似雁的禽鸟···不会飞···哈哈。在虞州乡间。乡民即使捕到也不会给家人烹食···哈哈哈···直接剁了喂狗的···哈哈”捂着脸笑了半晌继续道:“传说此类禽鸟长成之后,不拘雕鸾凤鹤,皆可与之□,乃是至淫至贱最不入流之禽···啊——”
英琭那里还能容其再说出下面的话,按揉在胸腹上的手往下一滑,便直接擒住要害。骧惊得浑身一激灵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