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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脑儿说完了全部苦衷,一点都没有隐瞒。女孩儿听罢说:“这么说她的初恋,她的第一次,都是跟你?”刘东北点头。“很纯情嘛。”“现在我才发现,纯情同时还意味着幼稚,偏执。她怎么就不明白,情和欲有时可以是互不相干的两回事?”女孩儿笑微微地:“要是换你呢?”“换我?……什么?”“你是她,她是你。”
“这是不可以换的,男女是不一样的。”“问题就在这里:男人的情和欲是可以分开的;而女人,在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那里,情和欲是一致的,是不可分的。”刘东北听得瞪大了眼睛,女孩莞尔一笑,“给你举个例子?”“说。”“想想看,为什么历年历代的妓女行业可以蓬勃发展规模壮大,而所谓的'鸭子'们只能是些散兵游勇从来就没形成过气候?……供求关系所致!”刘东北笑了,频频点头深以为然。女孩儿也笑了:“所以,我认为,事实上男女关系中很多矛盾悲剧的根源,是产生于这种性别所属的差异。”刘东北看着女孩儿若有所思,“你在学校时是学什么的?”女孩儿笑眯眯地,“生、物。”刘东北愣了愣,旋即开怀大笑。他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了……
后来,他们经常在这里见面,通常情况下,他说,她听。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这已然是男女恋爱初级阶段的模式:男说,女听。
在等待宋建平的二十分钟里,刘东北向女孩儿介绍宋建平其人其事,正好在说完了一个大概时,宋建平出现在酒吧门口。刘东北立刻向他扬起一只胳膊,同时高叫:“嗨!哥!”女孩儿笑了,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宋建平,对刘东北悄声说:“他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刘东北警告女孩儿:“装不知道啊!他这人很要面子的。”女孩儿一笑,起身道:“他来了。我该走了。”“别这时候走啊!他已经看到你了,你这时候走,就跟咱们有什么事儿似的。哪怕打个招呼呢!”说话间宋建平已来到桌前。刘东北为二人介绍:“宋建平。绝望的生鱼片。”宋建平跟女孩儿握了下手,“噢,你好。”对刘东北介绍的那名字没有丝毫意外或好奇的表示。这倒令刘东北意外。
这时刘东北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地接了电话。电话是林小枫打来的,这之前她给宋建平打了无数次电话,宋建平不接,她只好打给刘东北,问宋建平是否跟他在一起。刘东北回说不在一起,没有片刻迟疑。这边刘东北收了电话没多久,那宋建平手机又来了,他掏出电话看了看,不接,把它放桌子上,任它在桌子上振动着,直到停止。
“哥,你们又怎么了,前一阵不是挺好吗?”宋建平摆了摆手,没说话,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刘东北叹口气,为宋建平倒了杯酒,宋建平端起来一饮而尽。刘东北不无忧虑地看他,他哥不胜酒力。
女孩儿开口了:“她是太空虚了。你得让她充实起来。”刘东北瞪女孩儿一眼,嫌她违背约定的意思,不料宋建平本人全不在意,接着女孩儿的话道:“没用,全没用。”“那些表面的充实忙碌当然没用。她有没有另有所爱的可能?”“不知道。”“可以让她试一试嘛。”“开玩笑!'让',怎么'让'?谁去'让'?”刘东北也觉着这女孩儿未免太有点异想天开。
女孩儿道:“就没有想到过网恋?她上网吧?”宋建平机械点头。林小枫一直上网,从前是为给学生们授课,她在网校担任作文课。后来不当老师了,上网倒比从前更勤了,也是时间多了的缘故。宋建平只知道她在上网,但一直没太注意也没想她上网干什么,现在想,大概是在跟人聊天了,因为她总在打字。前天在电脑前一坐坐到半夜,他是在她劈里啪啦的打字声中睡过去的。
这时他听女孩儿又说:“你们的问题、你能够让她抓住的把柄不就是,你背叛过她一次——”扭脸对刘东北一笑,“'心的背叛'!”尔后又对宋建平道,“如果让她也能有这么一次背叛的话——当然是得能够抓得住的背叛——你们俩就扯平了,半斤八两以后谁也别说谁了。”刘东北拍案叫绝:“好!高!正中要害!夫妻之间其实要的就是一种平衡!”女孩儿对两个男人龇牙一笑:“再见!”飘然而去。
宋建平目送那女孩儿直到消失,才转过脸来对刘东北说:“东北,不像话了啊!”口气里带着责备。
“绝对不是!绝对没事!我和她绝对是萍水相逢、冰清玉洁!你没看我连她姓甚名甚都不知道?”宋建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哼,绝望的生鱼片。”刘东北笑了起来:“哎,哥,我还正纳闷呢,正想问你呢——刚才,你怎么一点表示没有?”“什么表示?惊讶,好奇,发现了新大陆?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