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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嫂见良人终于听进去她说的话,更添了兴致,鄙夷道:“可不是他,我看这回要是纳进徐家了,也是一女共侍两夫,他那兄弟常年不在家,还不是徐员外自给往那香闺里钻!”
王大郎皱眉道:“你有空儿去隔壁提个醒儿,可别真让人家进了这狼窝!”
王大嫂听了这话,却冷了脸,缩进了被窝里。
王大郎踢了婆娘一脚:“怎地了,听见没?”
王大嫂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听见了,听见了,你心疼个什么劲儿,你婆娘还没死呢,你就算惦记着,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吃不到你嘴里!”
“放你娘的屁,大清早的,瞎咧咧什么,你要说就说,不说以后也别在我耳边咕哝,没得我听了心里��幕牛 蓖醮罄伤低暌膊徊亲约移拍铮�鹕砭屯�坡ダ锷瞎ち恕�
王大嫂一早得了个没脸,越发不待见隔壁的小寡妇,暗暗谋划着,等下回媒婆再来打探,她也帮忙撮合撮合,徐员外家的兄弟不行,那个麦秸巷子的卢鳏夫可以啊,还是个秀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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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儿刚生了炉子,热了锅,就见麦秸巷子的卢秀才往这边来了,头皮一木,对着主子使了使眼色,顾言倾瞪了她一眼。
藿儿只得去招呼,“卢小郎君秀才,这炉子才刚热呢,您怕是得等一会!”
卢秀才,单名一个“斗”字,今年不过十八,但是因为自幼定了娃娃亲,前年的时候那姑娘身子不好,她老子娘不愿意请医问药费银钱,就催着卢家娶了回去,没想到娶回去不过两个月,这姑娘竟就药石无罔,死了。
卢秀才平白得了一个鳏夫的名号。
卢秀才长的白净俊秀,脾气又和缓,如果不是因着先前的事儿,不愁没有姑娘愿意嫁,但是自前年以后,那姑娘家的兄长隔几天在赌场里输光了钱,便要上门去闹一闹,说卢家害死了他妹妹。
卢家父母就守着这么一个儿子,怕出了事儿,每每都背着儿子拿银钱打发了,有这么一个没完没了的讨债鬼,周围清白的好娘子,都没有愿意嫁的。
卢斗整日里要么与同窗交流诗文,要么就关在房里写字作画儿,也不知道外头的这些事儿,只是四天前傍晚路过朱雀门,喝了一碗羊肚汤,不知怎地,回家便和爹娘提看中了一个姑娘。
那卢父卢母好不容易打听到姑娘住在芙蕖巷子里,就找了媒人,让去说和,知道是个寡妇,心里先嘀咕了一下子,但是架不住这两年都没小娘子愿意嫁给自家儿子,加上儿子又喜欢,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准备再观察两天,便派媒人上门去。
舀着羊肚汤的顾言倾,此刻压根不知道,坐在她跟前,文文静静的卢斗,竟对她起了这一层心思。
卢斗喝了半碗羊肚汤,看到顾小娘子要换炭火,喊藿儿来将铁锅抬起来,忙起身过去道:“我来吧!”
顾言倾愣了一下,“啊?”
藿儿不想自家主子和这人多纠缠,忙道:“不用,不用,我和阿姐来就行了,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卢斗站在那里,白净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炉火熏的,还是怎么的。
此时,两张简易搭起来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新来的看着空了一个位儿,桌面上却还留着半碗那个汤,喊道:“絮儿姑娘,这里来收拾一下!”
顾言倾拿着抹布正准备过去,对上那人一双提溜转的眼睛,右手摸着小八字胡,要笑不笑的样子,顾言倾心上一窒,“藿,藿儿!”
“哎,阿姐,我来了!”
藿儿过来抢过主子手中干燥的抹布,便往那桌去,热络地道:“爷,您今个吃什么?”
徐员外道:“一碗羊杂汤,唉,我说藿儿姑娘,你们卖牛羊杂碎,怎地那牛鞭这等好物却不曾见过呢?”
藿儿暗骂了一句:“老狗!”面上十分平静地道:“我们只卖牛羊杂碎。”
周围也不乏那起早在汴河码头上赶工搬卸货物的莽汉,听到徐员外的调笑,毫不遮掩地便笑出了声。
藿儿气得脸通红,对主子道:“阿姐,你先回家,这里我看着吧!”
顾言倾这时候也不放心留藿儿一个在,看天也快亮了,道:“藿儿,没事,卖完了一起走吧!”
裴寂来还昨个的孔明碗的时候,便见到藿儿姑娘鼓着一张小脸,十分不高兴,往那两张桌子上看了一眼,便见到有个胖子端坐在桌子上,一双绿豆眼像粘在了絮儿姑娘身上一样。
裴寂走过去挡住了徐员外的目光,将碗递给藿儿道:“藿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