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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全是被逼出来的。”他幽幽一笑,笑容背后的意思却不是父亲所能够理解的。
关于他与仇世彦、仇无垢的恩恩怨怨,他从没有和父亲提起细节,公孙博文只知道他的发因毒而变了色,却不清楚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又为什么会中毒。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父亲不问,而是他不想说、不肯说。
与仇无垢的十年比斗,他更是只字未提。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之后,他不喜欢跟人分享什么,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公孙博文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忧郁,“你回来到现在跟弟弟说过话吗?”
“回来的当天说过,后来很少看到二弟。”他淡淡道:“大概是他不愿意看到我,故意躲避吧!”
“其实你二弟一直对你很敬服,倒是你自己,不要对他太冷漠,辜负了他的好意,毕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爹还是安心养病吧,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操劳了。”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未曾回头,已经感觉有人跪倒在父亲的病床前。
“父亲今天好点了吗?”那是他二弟公孙钟的声音。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没有回头,一勺一勺地喂父亲喝完药汤才捧着药碗退出房间。
“大哥,请等一下!”公孙钟追了出来。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问:“二弟有事?”
公孙钟小他三岁,看起来依然天真单纯的面容上有些紧张,“大哥回来后,我们兄弟还没有好好聊过,小弟很想听大哥讲讲外面的趣闻。”
“讲故事并非我的专长,二弟要是想听,可以到京城的茶馆去,十枚铜钱就能听两段笑话。”他一出口就是冰冷的回应,让公孙钟呆呆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又露出笑脸,“二弟不要老在医馆里坐着,‘公孙家二少爷’的名头虽然是不错听,但是出了医馆你又算什么?”
“所以我想做像大哥这样的人。”公孙钟急急地表白,“大哥,我听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情,如今江湖中人都在说有个银发神医,医术高超……”
公孙的黑眸陡然一沉,那“银发”两字像是两把刀,插在他不愿见人的伤口上。
他哼哼两声,打断了二弟的话,“何必要像我?像我这样连自己中的毒都解不了,就算被人称为神医,也是徒负盛名!”
“钟儿!”一位美妇扶着月门喊着公孙钟的名字。
公孙钟忙走过去请安,“母亲。”
公孙趁机迈步走开,但风儿多事,依稀将身后母子的对话送来——
“早跟你说不要和你大哥多交往。他性格古怪,你与他说话会自取其辱。”
“可是我——”
“钟儿,难道你忘了……”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了,他也无心去听,只是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昂头走出院门。
院门外,一个中年人像是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公孙认得他,那是京城最大的古玩店——博古斋的常老板,于是立定脚步。
见他出来,常老板急忙迎上道:“公子,我家主人命我把这件东西送来给您。”他双手捧着一只盒子,交到公孙手上。
公孙并没有急于打开,问道:“除了东西,还有什么?”
“我家主人传话,倘若您方便,希望您抽空与他见个面,他有事请您相助。”
“嗯……”他自言自语地笑笑,“就知道不能白用他的东西。”
终于打开盒盖,莹白的玉光幽幽亮起,让见多识广的常老板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放出光来,忍不住逾矩惊呼道:“天啊,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公子您要这玉笛是送人还是……”
他“啪”地阖上盒盖,神秘地一笑,“秘密,恕不奉告。”
春江,西岳国名不见经传的一条小河,因为这里水浅难以行舟,所以历来罕见人迹。
今夜月圆,河岸却有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投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还有断断续续的笛音飘起,但却懒洋洋的,音不成曲。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是你最喜欢的诗句。今夜约我到这里来,莫非就是为了这首诗?”黑衣人优美的唇形率先翕动,望着站在身边的白衣公孙,悠悠开口。
公孙将笛子移开唇边,眉尾挑起,“难道你不觉得临江吹笛才配得上你这支笛子的风雅吗?”
“听你笛音的不该是我,而是佳人,那才是真正的风雅。”黑衣人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
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