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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久就会在内/壁上出现一处深/穴,这一路行来,也不知内里究竟多少深/穴,每一处又是通向何地。
我边追裴少玉边留意脚下,只觉这山壁内似迷宫一般,若不细心着很容易走失。但裴少玉似常走这迷宫,每一次落脚都不犹豫。
就这样行了曰一炷香时辰,裴少玉终于停步。而我们面前就出现一道玉门,玉门极高极宽,将前进的路挡住。
门用整块青玉制成,上嵌两枚兽环,裴少玉拉住其中一只兽环,便又是一阵锁链连动音响起。
玉门随着那音缓缓开启,自内就涌出一股子白茫茫雾气,那雾气铺面,生生令我打个激灵。
裴少玉已当先进入玉门之后,我瞧着玉门后白茫茫一片地界,不假思索的迈步进。
只觉一股子透骨寒气瞬间渗透肌肤,这玉门后简直冷到极致!我拿手用力挥散眼前雾气,就见裴少玉已停在一物前。
仔细瞧,那物件大概二人长,一人半宽,通体剔透并散发一股股的寒气,上覆同质盖子,竟似乎是只冰棺。
裴少玉双掌抵住冰棺一端,用力将上覆冰盖推开,并道:“你自己看吧。”
☆、日更君赐我力量
内里是有个人的。
是个女子。
那女子着一身水色百蝶穿花罗裙;静静躺在棺内。她双手交叠放于胸前,发丝散在脸庞两侧。头上绾一个相思髻;上不簪花不别钗;只随意插一只精致小梳。
她双目紧闭;似已沉沉睡去。两道眉显然经过细细描画,一张口也应点过朱,便是连两腮都涂了胭脂。本十分用心的打扮,偏配着那苍白脸;只显得刺目。
我指着那女子;颤抖着音问裴少玉:“这人又是哪个?!”
那厮无力地靠着冰冷石壁滑坐下,仿若自言自语:“四年前的三月初八;灵山脚那只芍药精被道宗的人除掉,死时惨状令人侧目,当时你哭了好久,恨说为何这世上只许留一个正主儿!芍药虽只是别人泪珠子捏成的替/身,毕竟已有了自己的神识,又何必杀之而后快!还说芍药精活着时是个爱美的,如今可怜她死了因法力散,竟连件入殓的罗裙都无。”
我深吸口气,胸中郁郁的不想开口,只是痴痴地听着。
“那夜三更我背着师父溜出来,去偷了件水蓝百蝶穿花裙,然后就去找你,你一个劲的说水蓝色好看得很。你亲手为芍药穿上罗裙,咱们又趁着夜色为芍药做了只花船。”
“然后我们将花船推入灵山脚那条河,令其顺流而下。当日我与你玩笑,说若有一日也被道宗的杀了,你便也要为我准备那样一身水蓝百蝶穿花裙。”我缓缓接口。
“你还说活着时是个痴儿,人人言说你丑,死了后却要美美的,说不准下辈子就托生成了美人。那时你羡慕人羡慕得眼发绿,每日都在我耳旁嘟囔,不想当这个不知是什么的妖,只想做个人!将来最好能嫁给山尖尖上那位主儿,为他生十七八个娃娃。”
眼中雾气升腾,泪珠子似要澎湃流出。我不想打开眼中的闸,生怕若是哭了,便再也收不住。
裴少玉一双眼痴痴地瞧我,那样的神色令我以为,他与我实在待得太久,竟也染上了痴病。
“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放在这儿。”他戳自己心口,说:“所以你死的时候,我亲手为你上妆。只是我第一次为人画眉,难免难看点,你就将就着吧。”
我俯身再瞧棺内人,果然那双眉一道粗一道细,着实不美。
“这身百蝶穿花裙弄来得不容易,好在我最终还是偷来了。你瞧,其实你挺适合水蓝色。”那厮又道。
我就笑:“真真适合呢。”旋即收敛笑容,一把抓住裴少玉衣襟,怒道:“可是,我明明活生生的,怎的就死了?!如今这棺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少玉双眼直直望进我眼,一个字一个字道:“这冰棺里躺着的是你肉身。”他叹了口气,复又说道:“已经整整躺了三年。”
我揪住他衣襟的手便软了,急急道:“可我只是随云少海去了趟地府,只留了三日而已!当初你是亲眼瞧见的啊!难道你都忘了?!”
裴少玉就摇头,道:“正因为当初我是亲眼见到云少海带你走,所以才偷偷将你肉身藏起来,要不然你以为三年时光,你的肉身还会好好的?!恐怕早烂成泥了!”
“可我怎的将走,你们就说我死了?!”
“最初七天我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肉身,但肉身迟早会坏掉,你真魂一直不回来,我们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