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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已许久没有回去了。”陆少卿目光悠远,话音也低低的,似神魂早已回了灵山。
我被师兄弟二人的神色感染,也抬头瞧,恍惚间便觉得,连日来充斥耳边的呻/吟声已消失;连日来的担忧、紧张、愤怒,甚至之前所有所有情绪,皆已被这云卷云舒带走。
好半响方将目光抽回,见鸣萱神色竟有几分向往,她问我:“灵山真的那么好么?我怎么没发现?”
我朝她笑,道:“因为,灵山有许多只属于我们的记忆。”
“哦。”鸣萱似懂非懂,回头四处张望,就指那些随处躺倒的伤兵残员,问道:“我上次来没看到叶府有这么多家丁啊?”
“鸣萱姐姐,我们府里哪有这么多人 ?'…99down'这些人多亏明月姐姐,她说锦绣姐姐对她有恩,如今正是报答的时候,所以扎纸为人。要不是这些纸人帮我们,恐怕我们撑不到今日。”玎珰插嘴道。
鸣萱是知晓我曾在无间地狱替明月受刑之事的,所以也不多问。但除了这问题,她却还有许多疑问未曾弄清,于是便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将腹内疑问一股脑问个遍。
众人七嘴八舌的帮她解疑,待艳阳溜到树梢的时候,鸣萱终于弄清了事情原委,而此时她已将自己一头秀发抓得乱七八糟:“真是听得头大!陆少卿,我听来听去,怎么花锦绣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既不是我的一根肋骨,也不是我的一滴泪珠子?!”
陆少卿已趁此机会再度打坐调息完毕,身上伤势虽然不会立即愈合,好在他面色恢复不少,气息也已彻底调匀。
而他闻言,便蹙眉颔首。
“不对啊!你师父不是曾经告诉你们师兄弟,花锦绣和我本是一体?怎么突然成魔星了?亏我一直想不通当年自己怎么那么傻,人都死了居然还把身体的一部分留给你,让她代我陪着你!”
她越说越乱,显然已被这突然听得的、一波接一波消息搞糊涂了。幸而她比我当日镇定得多,很快便调整过来,又道:“别怪我多嘴啊,我就是觉得,这两套完全不同的说辞都是出自你们师父之口!你们师父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们想没想过,也许你们师父一直在骗你们呢!也许他这两套说辞只有一个目的……”
她长呼口气,又道:“你们想没想过,云少海与花锦绣渊源不深,接触也不算多,怎么可能与花锦绣有那么大的仇?为了留她在地府,甚至不惜把自己心底伤疤翻出来给人看?甚至不惜一次次重伤自己?”
我有些喘不过气。总以为云少海乃心机颇深之辈,也曾暗暗揣测过我一个痴儿,怎值得堂堂阴阳使大人为我费尽功夫儿,却不曾细究他为何要这般?究竟动机何在?他的纠结与压抑,又是因何而起?
不由忆起云少海那句问话来:“如果你看到长街上有人再一次次重复寻死,该怎么办?”
怎么办?若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假设那长街上一次次重复寻死的人是我,那么云少海所做一切,是否只因想要阻止什么事情发生?
若加上我是魔星这事实,又是否可以推测,当日云少海所言,只因他不希望看到我在与陆少卿的这段情中,成了扑火的飞蛾?
“可是我不能说,因为只要我说出一个字,整条街上的人就都会死!”
那么,整条街上的人又是谁?是灵山七子么?楚少琴?还是叶少锋?抑或他自己?
这三颗石星,是否便是他所指的死亡?
阴阳令上留下的一组数字又是何意?赌债、暗语?为何他要用到‘一次次重复’这样的字眼?重复?我与陆少卿之情,就算真真如飞蛾扑火,也不过今世,怎会说是重复?
“云少海我不了解,他到底心机深沉到何种地步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在阴阳令上涂抹引起花锦绣魔性大发的香料,这种主意真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难道他没有同谋?如果他有同谋,那么这个幕后隐藏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云少海就要说出真相的时候,突然变成了石星?”鸣宣继续道。
忆起空空老头当日与我的言谈来,也忆起空空老头当日见到云少海时,脸面上难以掩饰的满意神色;我知他们师徒情深,那么云少海做出这多事,兴许真的是这慈祥老者帮忙出的主意。
可即便知晓谁是幕后主谋又如何?我是天罡魔星之事早已成定局,就算空空老头是那幕后人,并为云少海出过许多主意,最后还不是为了告诉我,花锦绣乃是魔星、这个难以更改的事实!
想来这老头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