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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嘉随后跟了出去,刚到外面,便见卓娅惊疑不定地赶了过来,显然也是听见了那声事先约定过的暗号。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便一起随着云桑馨泽往声音来处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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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上次你要我帮你送药给公主,我就乖乖送了,这次,你要我带你进宫看公主,我也乖乖带了,你该满意了吧?你就可怜可怜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饶过我这条老命吧……”
出了皇城之后,看着“刘子明”从草丛里找出先前暂藏于此处的佩剑,执于手中向自己走来,王太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哭丧着脸颤声哀求不已。瞧他那瑟瑟发抖,痛哭流涕的样子,哪像是在跟徒弟说话,看到十八代老祖宗从坟墓中跳出来教训自己,其诚惶诚恐之态也不过如此了。
“老人家,我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让您受惊了。好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您可以走了,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去骚扰您的,永远……都不会了……”
“刘子明”轻轻地说着,目光中并无王太医预想中的凶狠残暴,反倒是透着深深的歉疚与悲悯。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情,让王太医诧异地愣住,一时间竟连逃命也忘了。
“老人家,您还不走吗?”见王太医怔然不动,“刘子明”带着几分刻意瞬间冷下了声音。
老头儿打了个寒战,赶紧转身遁了。毕竟是半夜三更潜入他家中留刀寄柬威胁过他的人,毕竟是半路劫持他强迫他带自己进宫的人,这样的人,必是性情乖戾,喜怒无常,这一刻温文有礼,下一刻就可能心生杀机,还是赶紧撒丫子,远离这是非之人、是非之地的好。
看着老人的背影踉跄消失在夜色之中,“刘子明”长长叹了口气,那一声的叹息,沉重、怆然,却又如释重负,竟似蕴着百种千般难以言说的情绪。忽然,他抬手一抹,从脸上揭下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的赫然是杜正清的面容。
看到洛嘉在云桑馨泽手上留下的那个齿印以后,他便想好了如何验证解药效果的办法。今晚,他戴着人皮面具截住了刚刚出门的王太医,逼迫他带着自己一起入宫给承秀“复诊”,就这样,他终于见到了承秀,亲眼证实了她的手完好无损,这就是说,解药真的生效了,从今以后,承秀再也不用受云桑馨泽的牵制,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那一刻,压在他心头的千斤巨石倏然化为齑粉,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前把承秀紧紧拥入怀中,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庆祝他们的胜利,从此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可是,他不能,为了达到今天的目的,他所选择的路,已经让他永远失去了问心无愧爱她的权力,即使她能理解他的苦衷,他也已无法以如今的状态去面对那样完美纯净的她。更何况,他与洛嘉之间,还有着那个生死契约,洛嘉已经做到了自己所承诺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不能食言的。
今日进宫前,他告诉洛嘉,自己去见过承秀之后,如果证实她确已无恙,他便会立刻兑现诺言的。
“我永远都不想让秀儿知道,我是为何而死的,想必,你也不想让你的公主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交易吧?所以,我会把自己的死制造成一个意外,明天,京城将传遍杜教头宿醉不归,失足坠崖身亡的消息,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天亮之后去城外的劲松崖下查验我的尸首。”
想起自己当时对洛嘉所说的话,杜正清凄然笑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即将一无所有孤独凄凉地面对死亡,他不后悔,如果说今生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愧对父母的在天之灵,他是这样的没出息,终究没能在有生之年为杜家挣回往日的声誉,如果说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便是皇城里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四年多的苦苦等待,最后却终归无缘,他不怕死,但一想到从此以后将与她阴阳永隔,再也无法看到她时而俏皮时而温情的笑脸,他的心便一阵阵的疼,疼得滴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流逝,几声更鼓惊醒了失神默立的杜正清,也提醒了他,他已是……必须走了。
“秀儿,永别了!今生是我福薄,无缘与你执手偕老,但愿你早日忘了我,找到更好的人守护你终生。来世,若能重续前缘,再让我还你此生不了之情……”
朝皇城的方向深深地、眷恋地看了最后一眼,杜正清强忍着盈眶的热泪咬牙转身,决然走上了自己所选择的那条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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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馨泽一行三人施展轻功匆匆来到了传出暗号的城南运河边,停下脚步后,云桑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