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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的女孩，那个姑娘报了警，录了口供，现在警察找来了，要见她。”他低下头，手指划过叶蓁簌簌落下的泪水，温暖的指腹擦在她脸上，“她必须要面对了。”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变得惊异。

叶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半夏正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手上握着她自己的手机，白色的裙子黑色的短发随风飘扬。

“蓁蓁。”半夏说，“那个人……他给我打电话……他威胁我，如果报警，或者帮助警察追捕他……”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他就把我的照片公布出来……”

叶蓁和陆励成都愣住了。

半晌，叶蓁反应过来。

“我要告他！”她咬着牙狠狠地说，“半夏，没关系，我们告他！”

“蓁蓁……”半夏颤声说，“我们不能帮警察，现在网络发达了，他随时可能在网络上曝光我的照片，那……那我父母怎么办？他们的面子往哪放啊……”她苍白的脸上滚落泪水，“我们不能帮警察啊蓁蓁……”

叶蓁只觉得心头一口气喘不过来。

凭什么？一个祸害了那么多人的人渣，居然就因为有那些女孩的照片，就可以逍遥法外？因为他是个公众人物，说话有影响力，所以那些被他侮辱了的女孩们，就都沉默了吗？

法律，究竟是要制裁人，还是替所谓的有权有势之人，制裁平民的？

“蓁蓁……”半夏站在黑暗的楼梯口，轻轻地颤抖地说，“不要想了，我想通了，绝对不能……”

“关半夏！”叶蓁突然大声道，“这件事不能就此罢休……”

“但是我还要脸面！”半夏泪流面满地反驳，“你是外地人，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多就是离开这里，离开北京回你们的城市，那里也许并没有那么多人认识你，但是我不行，这是北京啊……你知道，在北京的地界上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都是什么人吗？”她泣不成声地扶着墙倒下，“叶蓁，你真的太天真了，世界上那么多残忍的事情，你能一件一件管的来吗？你有那样的权力吗？”

叶蓁咬着牙喘息了一阵，张口就要反驳。

“行了。”陆励成突然皱着眉开口。

叶蓁抬头去看他，只见他英俊的脸上已经冷静下来，便知道他有了解决的方法。

“先回宿舍去，”他开口，伸手拉起叶蓁，“回去再说。”

他拉着叶蓁走了几步，在楼梯口抓住半夏的胳膊，把两人拎回了寝室，放在两把椅子上。

“现在学校里已经有了这件事的传闻，而且传的很难听。”陆励成对半夏说，“我想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因为事关你的名誉，我认为你应该向警方坦白，真相大白之后，流言自然会消失。”

半夏却苦笑一声：“我就该知道你是向着蓁蓁的。”

“但是按你的说法，这件事不能被那个男人知道，”陆励成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会更加变本加厉，如果哪天他被抓到了还好，抓不到他就会永远握着你的把柄，对么？”

半夏虚弱地点头。

“那么，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他的手指抵住下巴，严肃地说，“一是你放弃自己的名誉，冒着照片被公布的危险，揭发他。二是你不协助警察，这件事在这里就此罢休，但是你知道，流言是很可怕的，你最好给你自己铺好路，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

半夏点头，转过去看叶蓁

“我已经想好了，蓁蓁，我要出国。”她微笑着说，“我决定了，要好好学习，出国去学摄影，不是都说国外好么，我就去看看好了。”

她仰着脸，看着站着的陆励成：“你们不用替我操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真的。”

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流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裙子上。

陆励成默默地递给她放在一旁桌上的手帕：“别哭了，如果决定了，就自己努力，我们帮不了你多少。”他说，“你应该是明白的，很多事是可以随着时间渐渐忘记的，就算忘不了，也能因为离开这个地方而减少难过的情绪。我只能做到这里。”他走过去，揽住了叶蓁的肩，“你们关系再好，也不能以身相替。”

半夏看着他，笑中含泪。

片刻，她点了点头，走到叶蓁旁边，蹲下来，仰头看着她。

“蓁蓁，”她微笑着，“你一定，要比我过的幸福啊。”

叶蓁看着她，又要哭起来，却被她笑意的眼眸融化。

“好。”她拉住肩膀上陆励成的手，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