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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中阳县县令、河间献王滇之子楚然因政治卓越,清正廉明,世有贤名,即擢升京兆尹,治理京畿,整顿风纪。
秦武侯、中郎将楚照参议政事,迁北宫永寒殿,一月初,将出皇宫,入主秦武侯府,可随时入宫见驾不报。
长公主楚浔,及笈二载,处理朝政公正严明,不偏不倚,有武帝之风。赐凤凰明玉一对,封邑蜀地,食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户,以君王同礼,仪仗从国王,于一月初同秦武侯时入主长公主府。
着征北将军文章文恭韬回京,迁御史大夫,三公之一;魏王世子楚燕,接任征北将军官职,受大将军吴忠节制,对峙匈奴乌孙联军……
……
三日之内,连下八道圣旨,朝野各方震动,暗暗心惊。有甚者,为求自保,勾结朋党,一时间朝廷乌烟瘴气,无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唯一能够淡然悠闲自在地品茗的,只有这位看起来依然受皇帝宠爱,实际上已经不受皇帝信任的大陈长公主殿下楚浔楚怀槿了。
楚照坐在楚浔面前,撑着下巴看她品茗啜饮。暗自感叹楚浔的皇家礼仪修养,举止端庄优雅,从容不迫的淡然,都是她学不来的。
她虽然知道,这也是必然的,只是不曾想,皇帝比年轻时候急躁多了,下手也不留情多了。也许是在将死的那些时日,皇帝害怕死亡会把他拥有的一切夺走,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浔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他的皇权。
当皇帝发现自己不会死之后,他的一切他都要重新掌握起来,哪怕是用流血来解决。就算是本来想要培养楚浔做好第二个武帝,可是现在他不会死,哪里容得下楚浔“放肆”“逾越”的举措?所以他调动了楚浔曾经提拔的人才,分开了□□,把楚浔和楚照两个人逐出皇宫。
在权力、皇位面前,皇帝只承认君臣,不承认父女。
太子他暂时不会废掉,毕竟楚渝没有任何过失,如果轻易废掉太子,那百姓可不会信任皇帝。□□也不在少数,因此为了维护政治平衡,不去动摇朝纲,皇帝不会废掉太子。
楚照有办法保住楚渝三个月,可是楚浔,才是让她最担心的人。
门口白晚带着一队羽林军还有陆充带着虎贲军守着,明显是软禁的姿态,不许人轻易进出清风殿。
好在永寒殿的地下通道被打通了,可以直接到侧殿内的一个角落,楚照天天委屈自己爬地道来找楚浔,就是怕楚浔想不开……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低估了长公主殿下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自己担心的长公主正捧着热茶,披着狐裘在亭内欣赏雪景。
楚浔在看地上浅浅的雪层,莫弃站在她身边伺候,主仆俩沉默无声。
楚照慵懒地伸个懒腰,轻轻打呵欠,随意地抹去眼角眯出的眼泪,又再次扑倒卧榻,懒洋洋地眯着眼看美人。
她忽然诗兴大发,清了清嗓子,低声吟哦起来:
赏景且看雪浅时,
梅香犹冷茶香迟。
攀手折枝何人赠?
莫教心意不自知。
吟咏之后,洋洋自得,笑也止不住。让莫弃嫌弃地鄙视她。
虽然今天发现楚照突然出现在主子的寝宫,可莫弃却明白了什么。
有些事可以好奇,但是有些事,一旦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命也会保不住的。
既然主子都没有说什么,那楚照出现在这就是主子允许的,既然是允许,那就不该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这是莫弃在皇宫多年学到的道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对楚照的鄙夷。哪个侯爷会这样随随便便在皇宫里挖地道,还随随便便地不顾身份钻地道?真是够随便的。
这会儿还要附庸风雅,作什么劳什子的诗。简直是让人无法接受。
她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却听见主子轻声念道:“赏景已是黄昏时,犹问青梅香何迟。攀手折花无人赠,还笑茶客最情痴。”
楚照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楚浔揽紧狐裘,淡淡笑了。放下茶盏,走出亭子。
楚照立刻睁开眼,一跃而起,跟上她,和她并肩而行。“阿浔这是要去哪儿?”
“去作采花贼啊。”楚浔嫣尔一笑,“不是问‘攀手折枝何人赠’么?我这也是成全你了。”
楚照讶然。“阿浔何时如此喜欢玩笑?你以往可不喜欢做这些事的。”
“如今有时间了。”楚浔往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