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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只听得懂能穿华丽的衣服和吃美味的瓜果,乐得直拍手,又抱住他的脖子:“什么叫神圣的时候?就是烤羊肉的时刻么?呵呵,你真好,你比我父皇还好,我父皇不让我吃烤羊肉,只有那些真正的公主才能吃到……”
那是孩子式的亲近和欢笑,孩子容易被收买,一些糕点,一些水果,甚至很简单的表示温情,她就彻底失去了防线,有一瞬间,罗迦有种错觉,自己真是个慈爱的父亲,只是,他自动忽略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身边的小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紧紧依偎着他,发出香甜的小小的鼾声,他的手触摸到小人儿莹润的脸庞和小手,半晌,自言自语:“小肥猪仔,丑东西,其实,你也没那么丑嘛。”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孤家寡人,处处算计,处处提防,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保留三分,唯有在这个敌国的小俘虏面前,竟然什么都暴露无余。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和一个人无障碍无距离地一起相处。也第一次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病急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有些秘密,倒宁愿告诉陌生人。
也许,就因为她是一个又笨又丑,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若是太聪明了,反靠不住。
笑意袭上他的俊脸,心情无比的放松,身子很虚弱,还带着疾病后的疲软,他便抱着这个小小的“人体火炉”沉沉睡去,整日都不曾再发病。
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日起,大燕国的女俘们便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燕国最丑的小公主,整日陪伴在北皇身边。对于处于凄风苦雨和随时可能沦入被轮暴命运的女俘来说,其羡慕的心情可想而知,只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北皇会亲近如此丑陋的一个女孩?
尤其是她的那些“姐姐们”,曾经是最最高贵的公主,平素,她们连和芳菲说一句话都不曾,这时,忽然想起,这个小丫头,原来是自己的妹妹。有心去向她寻求一些庇护,可是,每每还没到达她身边,就被凶神恶煞的女官赶走了,芳菲一路上,连跟其他人说话交流的机会也没有。
雨停,天气放暖,罗迦的寒症也逐渐得到控制。这一夜,芳菲如往日一样,吃得饱饱地,早早被侍女换了一件非常轻柔的丝绸睡衣,来陪伴罗迦,履行“聊天工具”的职责。罗迦临时召集部署命令加紧上路往回赶的事宜,还没回来,芳菲等得百无聊,很快就睡着了。
罗迦回来时,见到的正是一个小孩子歪在地毯上,细细的一线口水滴在嘴边。他心血来潮,摇摇身边躺着的小女孩:“芳菲,起来,朕教你识字。”
倦意上来,她口齿不清:“不识字,识字不好玩。”
“小孩要识字才能唱赞美诗,以后才会成为气质高贵的淑女,快起来。”
“我不做淑女,长大是要做厨师的……”
“啊?”
“她们说我粗手粗脚,长大只能做厨工……”
“胡说,公主怎么会去做厨工?”罗迦失笑,这正好满足她爱吃的愿望,俗话说,饿死的厨师三百斤嘛。
“芳菲,以后就是做厨娘也要会识字,来,朕教你,先写你的名字……”
她十分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罗迦从未遇到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也无人称呼过他的名字,他笑起来:“我叫罗迦。”
带美人上来
“罗迦?”
“记住,你不许直呼朕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朕是皇帝。难道你敢直呼你父王的名讳?”
“我没见过他嘛,当然不会。可是,为什么你就能叫我的名字,我就不能叫你的名字?”
每一个问题都令罗迦缠绕不清,也更是好奇,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那,你会写你的名字么?”
“当然会。小东西,别偷懒了,快起来,我教你写字。”
她软绵绵地坐起身,抱着他的脖子,呼呼的热气吹在他的耳边,暖洋洋的慵懒:“父皇,我好困啊,我不喜欢识字,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连续的朝夕相处,罗迦对这个小跟班几乎产生了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爱恋。他原本子女成群,但常年征战在外,子女们无非是约定俗成的成果而已,礼节上的一个摆设。他们除了每次来行礼请安,对这个父亲根本谈不上有多么深刻的印象,有多少亲切交流的记忆。他本人更是从未这样长时间的亲近过一个孩子,真正像一个父亲。
怀里的孩子懒洋洋的,如一条冬眠的胖蛇,就是不肯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