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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拍了好动的小豆子屁股,要他安分坐下来,别像臀上有虫在咬,半刻都静不下来。然而孩子才乖不了一会儿,便跑去追小黑玩,茶花喊不动他,随他去了,继续与儿时玩伴朱子夜聊着。“这也不是坏事,我很羡慕你不用像我,每天睁开眼来除了孩子孩子孩子外,只剩柴米油盐。你还是个姑娘,我却已经是个妇人,明明我年纪比你小两个月,现在咱俩同时站出去,人家会说我比较老,应该是因为你总是快快乐乐,没烦没恼吧。”
“谁说的?我……也有我的烦恼呀。”朱子夜咕哝。像现在,她就无比苦恼。
“你烦恼什么?烦恼等会儿会不会下雨,打扰你躺在草地上睡午觉的兴致?”
茶花以为她的烦恼应该是这类芝麻绿豆小事。
“才不是哩!”
“那你有哈好烦恼?”说来听听吧。
苦无人能讨论商量的朱子夜,如获救兵,终于可以不用对着暴暴或小黑吐苦水,眼下就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妻能提问。
“……茶花,我问你哦,你是怎么爱上鲁蛋的?……我的意思是,大家以前不是都只是死党吗?就像兄弟姐妹,哪时蹦出『爱』这玩意儿?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你和鲁蛋是一对耶。”朱子夜正襟危坐,认真询问“前辈”
茶花先是被朱子夜的提问给问怔了,尔后叹笑摇摇蛲首,“你还……真不是普通迟钝。”
第8章(2)
“咦?”为什么骂她?
“你一定不知道,鲁蛋最开始爱的人是你。”茶花抛出一句青天霹雳。
朱子夜先是呆住,然后夸张大叫,那一声“咦!”响彻草原,引来所有羊只的羊眸注视。她最近真的太常受到惊吓了。
“偏偏你没察觉,老是在我们耳边关哥长关哥短,搞得我们没见过关哥也差不多都认识他了。”茶花提及自己丈夫之前的暗恋情事,说不吃醋是骗人的,但往事已过数年,女主角也驽钝得教人无法生气,加上孩子都生四个了,她不担心丈夫有机会和朱子夜萌发情绦。“鲁蛋每回听你在说关哥的事,他就会很生气,我则是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块儿数落你的不识相。不过,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因为我喜欢鲁蛋。”
朱子夜是当真没发觉鲁蛋对她……真的有吗?她仔细再仔细地回想,仍旧觉得大家纯粹是同一挂的玩伴呀!
“记得你掉了一只缀有珠贝的耳坠吗?”
朱子夜点头。
“鲁蛋拣到它了,可他把它丢到后山山谷里,那是你家关哥送你的,你又成天戴着它,在我们面前献宝,他嫉妒,要让你找不着它。很幼稚吧?鲁蛋很后悔,却不知该如何向你道歉。”茶花替丈夫说清楚当年做下的错事。
“原来……是在后山山谷,难怪我找不到……”朱子夜没有为鲁蛋的行径而发怒,兴许是知道鲁蛋喜欢过她的震惊多过于其它所有情绪。“你摔马那一回,你家关哥特地跑来看你,鲁蛋暗自生着闷气,认为自己怎可能比得过那样子的一个男人,便独自躲在马厩里喝酒,他喝得有些醉,误把我错当成了你,才会……”茶花脸颊微红,没说的,便是羞于启齿的私密事。
“鲁蛋酒醒后,允诺我,他会好好待我,将你忘掉,所以,你没发现鲁蛋后来与你渐渐疏远了吗?”
有,她有发现,以为鲁蛋有了爱人就没有朋友。
“我都不晓得这些事……”连朱子夜都想羞辱自己的迟钝和反应慢半拍。
“你说像兄弟姐妹的死党,怎会蹦出『爱』?怎不会呢?你对于你家关哥,不就是爱吗?一种提及他时,会开心、会喜悦、会骄傲、会滔滔不绝,和我们吵嘴时,会摇下『我要跟你们切八段,我有关哥就好了』的狠话,一种得到好吃好玩的东西时,就会说着『我好想把这个给关哥尝尝看哦』的反应,一种无时无刻无不拿关哥来和所有人比较……『你好凶,我关哥比较好』、『你好烦,我关哥比较好』 、『你好笨,我关哥比较好』,连我都快以为你家关哥是个完人了。”茶花取笑她。以前,和朱子夜在一块儿,一整天下来,最常听见的字眼不是“你我他”而是“关哥”
那时确实如此,在她小小心灵中,关哥的位置无比巨大,他并不是她第一个交到的朋友,却胜过任何一个朋友的地位。
“我一直以为,你会比我早嫁呢。毕竟你家关哥年纪长我们许多,一定会想娶妻生子嘛,说不定你刚十四岁,他就会上门提亲呢。”世事皆难料,朱子夜快二十了,牧场唯一剩下的老姑娘。
“你觉得关哥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