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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项真道:“话是不错,但他是曾经宣过毒誓抗拒到底,康玉德身为黑手党三奇,到了最后关头尚不挺身而出,也就未免太失人性了,虽然他在最后曾在抱虎山庄一战中与贵派相抗,但是,可能有人指出他伤过无双派何人?”
全厅又是一片沉寂,过了片刻,项真再道:“这证明一件事,从始至终,康玉德未曾伤害过任何一个无双派人,换言之,他之竭力避免与贵派为敌!”
长长吸了口气,铁独行沉沉的道:“项老弟,你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出来……”徐徐地,项真道:“虽则康玉德深爱令媛,又一直未与贵派为敌,但他仍然需负起此次连串血战的因果之责,更不能辞掉诱惑令媛私奔之咎,可是,为之令媛的终身着想,为了看在他有心忍让的份上,在下认为……”铁独行不甘的冲口道:“饶了他不成?”
微微一笑,项真道:“死罪可兔,活罪难逃!”
搓搓手,铁独行低沉的道:“这活罪,是怎么个难逃法,尚请老弟明示!”
大煞手……第六十六章恩怨了了瑞气呈
第六十六章恩怨了了瑞气呈
闭上眼,项真默然了片刻,然后,他又睁开来道:“关外大草原,尽有些可以劳动作出苦役的地方,在下想,以十年为期,罚他十年的苦工,一则以赎其罪行,二则,亦可借而琢磨他的心性,砥砺他的节操,三则么,亦给他一个修潜反省之机……”摇摇头,铁独行道:“这似乎大轻了,而且,这混帐与独行那贱婢的婚事根本亦不能做数……”抿抿嘴唇,项真道:“当然,在形式上我们不能承认,但是,实质上,大掌门,他们却确已如此了,虽然我们不以为他们是夫妻,但他们却已是夫妻,这是难以推翻的,因此,我们既不承认他们的婚事,又要对令媛的终身有个妥善的处置,在这两难其全的情形下,我们只有想出一个较为合理的方法,这方法或者牵强了一点,便也只有如此了,在下想,以十年苦役来做为康玉德的惩罚,在这十年中,如果他真的已痛悟前非,革面洗心,则表示此人不失善类,尚可救药,那时,大掌门,再由你老宣布康玉德的罪行赦免,然后,大掌门便可以重新主持令媛与康玉德的婚事了!”
西门朝午也打铁趁热的道:“大掌门,如今事情摆得明明显显,其一,令媛与康玉德夫妻之实,换句话说,不管这婚事做不做数,令媛今生以难再嫁,其二,康玉德自始终,便一直委曲求全,步步忍让,未曾亲自与贵派任何人为敌,且他又是真心对待令媛,其情可悯可恕,其三,姓康的诱引令媛私逃及挑起干戈之责无可推辞,但他有了上迹几件原因死罪可灭,活罪则以十年苦役为惩,或观其变,或修其心,十年之后,若他确已改过向善,再无异志,大掌门就可以成全他们两人人,项兄可谓是顾虑周详,面面具到,大掌门,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沉吟了半晌,铁独行仍然不肯答允的道:“二位一片苦心,无非也是为了成全独行那个贱婢,但是……本派与黑手党这笔血仇,只怕姓康的小子忘不掉吧?留虎为伥,却是太过不智……”淡淡一笑,项真道:“在下以为,他应该可以忘掉。”
铁独行疑惑的道:“此言怎讲?”
目光瞥了被押在门槛外的康玉德一眼,项真缓缓地道:“情感这东西,是一件颇为奇妙之事,它往往可以左右一切,改变一切,而男女之爱,又几乎是无所不包,无所不会的,大常门,在碑石山,在如意府,这连串的激战中,据说康玉德是主事人,他应该打头阵才对,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出面,在下想,这大约不是他胆量不够,而是由于令媛的影响吧!”
泪痕未干,惊魂不定的铁娘娘,对着项真一个劲的用力点头,项真笑了笑:又接下去道:“当时,康玉德一定也可以推断出这场血战的结果了,他正在火头上的时候,为了令媛的情感都可以委屈忍耐,事情过了,在下以为他的仇怨也将能冰解于令媛的深挚慰抚中,否则,他必将各裂身败,万事成空,康玉德不是一个白痴,取弃之间,他可能比诸我们更为清楚,一个温暖的家,安定而平静的生活,以及相对的空虚,痛苦、沉闷及死亡,他会选择哪一种?在下不相信,他的答案与我们两个人的答案都一样!”
冷静而有力的,项真再道:“因此,大掌门不用担心康玉德留积胸怀的仇恨及反抗,时光与柔情会慢慢的给他消蚀干净,冤家总是宜解不宜结的……有一句话,在下或者说早了一点,但在下仍然先在这里说出:预祝大掌门重新有一个温婉孝顺的女儿,以及,一个知礼明义,脱胎换骨的东床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