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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了把清鼻涕,又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包要花哼了哼,皮笑肉不动的道:“说得有这么简单哪?妈的,为了这桩子熊事,我不知道和公子爷抬过多少次杠,争得好多欠面红耳赤,他老是犹犹豫豫,顾前顾后,心里却想又不敢多放个屁,操的,一下子担心这,一下子担心那,人家君妹子一个女人家都厚着面皮向他表示过了,他却仍旧本木纳纳,唯唯喏喏的,又怕人家说义姐弟不好逾规罗,又怕人家说他救出君妹子是别有用心,乘人之危罗,又生恐别人点着他的背心骂他娶个寡妇找晦气罗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忌讳,我劝说过他多少次?就差点打起架来,当家的,你说说看,我这是不是不替他们拉拢?妈的,我自己找老婆也没有这样烦心过哪?”
西门朝午同情的道:“别看项兄名震天下,有‘大煞手’之称,对这男女之间的终身事儿,却竟这么个严肃郑重法……”“呸”了一声,包要花不以为然的道:“全是狗屁,他哪里叫严肃,完全是怯懦,又哪里叫郑重?根本就是畏缩!”
怔了怔,西门朝午道:“包兄,此言怎讲?”
用力搓着手,包要花忿然道:“操的,且由我说给你听,咱们公子爷与君妹子是通家世好,两家大人过从甚密,他们二位呢,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穿开裆裤的年岁儿一同长大,在他们稍懂人事的时候君妹子已暗暗喜欢上了公子爷,而公子爷也对君妹子依恋得紧,因为君妹子长公子爷四岁,公子爷才叫他姐姐,既未插香盟誓,又未沥血叩头还算他妈正式的义姐么?所以,第一桩他顾忌的就叫放屁!”
西门朝午颔首道:“后来,君姑娘遇人不淑,备受婆家凌辱,在她那暴君似的丈夫死了之后,项兄便救了她出来,是么?”
包要要道:“他都告诉过你这一段往事了?”
西门朝午一笑道:“不错,一路上来,他已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讲述过了……”哼了哼,包要花道:“如此更好,你听起话来也就更能拿准了,接下去,我再说他那第二桩放屁!”
咽了口唾沫,包要花续道:“譬如说,当家的,就像我们这种相交未深,却一见投缘的情感吧,设若我姓包的带了一袋金子落在贼手,成天价挨揍受磨,你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毫不迟疑的跑来救我吧?”
一挺胸,西门朝午根本没有考虑的道:“这个当然!”
包要花嘻嘻一笑,道:“你若来救我,只是全心全意的救我,绝不会想趁便在我那袋金子上打主意吧?”
勃然大怒,西门朝午道:“岂有此理,我姓西门的会是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包兄,你简直是在朝我吐口水了!”
呵呵一笑,包要花颔首道:“别气别气,当家的,我这只是好有一比,而咱们项公子去搭救君妹子出虎口,也就像是你来拯救我出贼手一样,你既非为了我的金子,他更不会有着救人以外的歪念头,你说说,他这顾忌是否算放屁?”
愣了一下,门朝午豁然笑道:“不错,算放屁——”说到这里,他又连忙帮着项真解释道:“但是,包兄,项兄当然是正大光明不欺暗室的,他只是怕别人说闲话罢了……”嘿嘿冷笑,包要花道:“假使你自己做得堂堂正正,不亏于心,何用理他什么人造谣!操的,所谓众口难调,别人算什么?全是鸟毛!别人就可以破坏一双大好男女的真挚情爱?别人就可以扼杀一双多年伴侣的终生幸福?别人就可以随意中伤一段美好姻缘的未来远景?只要自己顺天应理发乎自然,立得正,做得稳,怕什么闲言闲语,全去妈的!”
西门朝午不禁动容道:“对,对,包兄,说得对!所谓人言不足畏,天变不足惧,就正是你这个样子!项兄对君姑娘的模梭态度,犹豫表现,实在差劲,狗屎,不算英雄,妈的,包兄,你说得有理,他以前的顾忌全是放屁!”
得意洋洋的一笑,包要花道:“至于说君妹子是个寡妇,妈的,谁叫她成为寡妇的!追本逆源,还不是要由公子爷自己负责任?如果当年他稍微勇敢一点大胆一点,力阻此事,那胡家能娶得了君妹子?他们连边也沾不上,完全是因为公于爷那个时候的拖三搪四,扭扭捏捏,才害得君妹于受了这多罪,才害得君妹子成了寡妇,若是当权公子爷先要了君妹子,事情还会到达这一步田地么?”
略一沉吟,西门朝午低声道:“那个时候,呃,项兄似乎还小,才十四五岁,只怕,呃,他还不大明了男女之间那个‘情’字吧?”
重重一哼,包要花道:“扯蛋!人家有十五岁娶老婆,十六岁养儿子的,就说我吧,在家乡里,我十六岁就跟着一干叔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