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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之隔的西门朝午白衣白绞飘起,他左手围在嘴上,大声叫道:“今天不是比马赛快的时候,前面拐个弯就到了那荒村啦!”
金雷手荆忍微微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一笑道:“十里之程,却好生快……”西门朝午拉开嗓子道:“稍停得痛痛快快的吃喝一顿,这一奔一跑,至少把肚皮抖空了三寸下去!”
项真淡淡闲闲的笑笑,两匹骏马已沿着这条蜿蜒在野地里宽不盈丈的土路直奔而下,转过一片林子,前面,倚着一座半大小山,百十来户茅舍竹棚凑合成的那片村子已然在望。
这么远,已经可以看见村头一家茅屋挑出一张颜色残剩的青布酒幌,西门朝午一马当先抢了前去,马儿在那酒店外面凌空斜了个转子打住了奔势,尚未停稳,西门朝午已翻身下马:“掌柜的,迎客来!”
随着声音,一个年约四旬,长得白白净净的中年汉于已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项真与荆忍亦已赶到,他们各自将坐骑拴在酒店门前的横栏上,已在掌柜的躬身哈腰之下进入店中。
店里是这茅舍的正间,几张斑竹桌椅,壁上一副丝绣百荷图,墙角堆排着几大缸酒,就是如此而已,简单之外,更透着清爽。
三个人挑了一张桌面坐下,西门朝午一口气要了五六样腊味,五斤白干,掌柜的忙着张罗去了,西门朝午一抹脸上的汗,语声宏烈的道:“这位老板别看他住在这荒村,又只开了个野店,却是个秀才出身,很有一肚子墨水哩!”
荆忍搭讪着道:“难怪看去文质彬彬,很有几分书卷之气……”西门朝午豁然一笑,又转对项真道:“项兄,昔日洛阳一见,至今已有四五个年头了,你却怎的有此雅兴忽然跑到这个地方来?”
项真目光半垂低低的道:“为了替一帮朋友办件事。”
微微一怔,西门朝午却反应迅速的道:“可是与黑手党有关?”
项真有些奇怪的道:“当家的如何知道?”
咧唇一笑,西门朝午道:“江湖流传最是快捷,有如春风传讯,一去千里;黑手党近日与无双派拼战碑石山,虽然闻说坑了无双派,但他们自己也弄了个焦头烂额,狼狈不堪,道上消息,最近以这件最为人辣,项兄又恰巧至此,不是与黑手党有关又是什么?”
金雷手荆忍在旁亦关切的道:“据在下想,项兄果是如此了?”
项真微微点头,荆忍又道:“而且,看情形项兄与黑手党又是对立的?”
望着桌面沉默了片刻,项真道:“不错。”
西门朝午睁大了眼,低低地道:“那么项兄此次出来,是为了无双派了?”
“正是!”项真坦然道:“碑石山之战,无双派三门人马完全折掉,十三名好手如今只有五个人安在,其余的除了有一名证实已死之外,尚有七八个不知消息,三百名弟子至今亦未见一个突围;此番出来,在下便是探听这些失踪之人的下落。”
荆忍急道:“但是黑手党已于月前举众迁移,碑石山十二拐只见颓瓦残垣,一片焦土,除了增加新坟数片之外,可说生畜皆不见一只……”项真瞧着荆忍,悲切的道:“此事在下早就想要请教荆兄,不知荆兄可愿赐告?”
荆忍忙道:“当然,在下只怕言有不详不尽之处,岂会稍有隐讳?”
就在桌面上一抱拳,项真道:“如此多谢,荆兄是否知道黑手党迁往何处?两河左近是他们辛苦闯下的地盘,在下想,他们不会就此放弃,另往他处再创江山吧?”
荆忍颔首道:“说得正是,在下于前日曾闻及道上友人提及,说是黑手党已迁往离此三百里之外的‘大河镇’上,‘大河镇’‘抱虎庄’乃赤衫队焦雄的老巢!”
猛一拍掌,项真道:“可不是,无双派在碑石山之战,赤衫队亦曾遣人参与!”
伸出小指头搔搔鼻孔,西门朝午接嘴道:“焦雄与黑手党是老交情了,这却正合道理,大河镇的‘黑髯公’是焦雄的于老子,他们一向沆瀣一气,朋比为奸,黑手党的残余人马这一到,大河镇就更热闹了,那还不翻了天!”
项真沉思了一会,迟疑的道:“黑髯公?他是谁?”
西门朝午奇道:“项兄连这个老色魔都不晓得?”
摇摇头,项真道:“耳生得很?”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