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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牢牢地记住了那副惨象也永远不会忘记一个臣子不为皇帝所信任的最终结果是会如何的惨烈。
前线的战况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伊斯坎达尔所率领的前锋军横扫了半壁江山,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解决了所有试图阻挡他前进脚步的人,他在地图上显得神出鬼没,哪怕兰斯洛特翻遍所有情报都无法彻底判定他所行进的路线,“显然这个人要比我更了解这片国土,他知道每个城市的小路和秘径、熟悉所有战争会用到的线索。”这个不太夸奖别人的紫发骑士冷静地说道,“哪怕各个公国再怎么不和,面对这样一个敌人,在团结起来之后甚至还能被迅速击破,只能说指挥官对战争有一种天赋,是个极为强悍的对手。”
对于这样一个对手,兰斯洛特显得格外慎重,他再三修改了城墙的守卫配置,甚至还一度极不放心地自己跑去实地查看,但韦伯知道在坚固的城墙也根本无法阻拦伊斯坎达尔,在这里没有人能比那个男人更了解这座城市地下所隐藏的密道。
不,也许还有一个……
金光闪闪的王者的身影至始至终是韦伯心头大患,一想到那个不知潜藏在哪里的王者正在打折各种各样不好的主意,年轻的大公就会觉得浑身发冷,但现在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计算之内,自己也好、科多曼陛下也好,整个巴比伦城里没有人可以摆脱这种无形的控制。
战事一触即发,科多曼陛下在等待、兰斯洛特在等待、韦伯在等待、隐藏在阴暗处的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等待着决战的信号。
历史上对那天有着各种各样的代号,但在韦伯的日记中对于那天只有一个五角星,它看起来是随手一画极为潦草,虽然在后来这颗星星被赋予了无数定义,但在那天韦伯的心中却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他匆匆跳起来,丢下手里的笔冲出房间,楼下兰斯洛特已经准备妥当,年轻的科多曼陛下也一身戎装站在他身边。空气中布满了紧张感,韦伯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被这种感觉调动起来,但马上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请您暂时不要上前线,”他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科多曼陛下的脸色,“一开始就计划好,这是一场漫长的持久战,如果您现在就上阵,是否太早了一些?而且对方恐怕也做好了要打拉锯战的准备,恐怕会围困这里相当漫长的时间,您要是现在上阵很容易成为敌军的靶子。”
“……威尔维特卿是小瞧我吗?”皇帝的声音冰冷如刀,一字一句戳在韦伯的心头,“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我亲爱的朋友,”他的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冷淡地驳回了韦伯的谏言,“他们是叛军,的确不配出现在我面前,但基于那是敌人,所以我才去面对他们,告诉那群愚蠢的东西,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韦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和皇帝解释生命安全大过一切这个话题,当然他完全可以理解年轻皇帝的想法,想要去面对敌人、想要展现出自己身为王的气概,“但您是否想过,在萨迪斯,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却依旧被人一箭穿过胸膛,整整躺了四个月才能起床。作为臣子我只是乌鲁克诸多大臣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但若是陛下您有个闪失,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您是乌鲁克的王,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重您自己,不受到外界任何伤害。”这样一番话合情合理,至少在兰斯洛特看来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紫发的骑士也试图劝阻那位骄傲的年轻皇帝不要冲动,但科多曼陛下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位年轻的陛下整个人脑子里充满了对周围人的恐慌和不信任,在他看来从萨迪斯而来的王妃绝对有问题、韦伯也对自己隐瞒了相当不少的秘密、兰斯洛特也不可能真正为自己所用,手边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这种孤独和无助无人能够倾听,他恐惧着韦伯所掌握的秘密、忧虑着王妃那背叛了的兄长、戒备着来自远方国家的兰斯洛特。他无法相信或者说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信任这两个字的存在。
韦伯在日后的文章中这样形容他当时在城墙上的所见所闻,“那是我此生当中绝不会忘记的景象,地面上的士兵军容整齐,看着一点都不像是非正规的军队。伊斯坎达尔一身戎装骑着马站在军队的最前面,可能是因为我对那个人有着无法言语的如同面对神祗一样的敬仰,在那一瞬间,我竟会觉得他身后光芒万丈。
他是王……必须是王……是这个世界的王。”
科多曼陛下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感觉到了那个人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压倒性地气势让他屏住呼吸,那就是敌人、那就是敌军的首领、那就是被兰斯洛特推崇至极的对手,这样一个人……他……他竟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