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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一番慌乱的神色之后,终于一个个坚定下来,他们也认真地看着幽和夏蝉,其中一个站出来 ,一字一顿道:“玄主对我们恩重如山,即便是为此违抗门主的命令,也有所不惜!何况我们十七卫早已是生死相随,如今只剩了我们六个,又怎能不同生共死呢?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好兄弟……”幽看着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再一次重复道:“好兄弟……”
夏蝉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我是玄主身边的人,不能离开紫冥殿。今日之事,便是我欠了你们,若是有机会,定然以死相报。”
“殿主,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这是我们欠玄主的。”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山下,总以殿里一派静谧之色,一切都很安然,却又暗藏杀机,当中之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入秋,天气凉了。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56章 泠月寒毒结成冰
紫冥殿。
“这半个月,她的血玉之气可有爆发?”司马封雍静静地看着窗外,但眼神早已失焦。
“回禀玄主,爆发过一次,但被苏墨寒拼死震住,险些误杀宇文浩。”夏蝉一边汇报,一边在心中叹息。那个女人,他到底是该恨,还是该怜。若不是她,玄主又何须受这等苦楚?他怎么能不恨!但这一切并非她所策划,她也一样备受煎熬,或者更大程度上,只有她才能最能体会玄主痛苦的人,他又能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又怎能不怜?
夏蝉自己心中矛盾,自然没有注意到司马封雍片刻的错愕:“是么?”
夏蝉一愣,连忙答道:“根据线报,应该不会有错,门主那边,恐怕也一样是这个消息。”
“知道了,下去吧。”
“是。”夏蝉退下之时,也习惯性地掩上了门。
“嘶——”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内而外一股冰寒席卷全身,那熟悉而又恐惧的感觉再度造访——泠月寒毒发作。
这已是这个月来的第六次,上一次发作,不过是三天之前,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也一次比一次难以控制。看来真的是,死期要到了么……
司马封雍艰难地移动到床边,拉过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他一声不吭,不愿意让外面的人知道,因为不希望此刻有任何人在他身边。
眉间的梅花隐约变幻,时而浓重,时而淡若无痕,司马封雍即便是看不到,也能自行感觉到。
这梅花,跟了他好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如同身上的一部分,也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不消用半分力气。也只剩下了这梅花,还陪在他身旁,也许,也会陪着他一起凋零,终有一日,不复生机。
只是,这一朵梅花死去,能保那一朵还存在么?
有的秘密,门主不知道,玉然烟不知道,只有司马封雍知道,比如每一次血玉之气狂暴到控制不住他都会有所感应。就因为这两朵子母梅花,他们并蒂相连,自然更加懂得彼此的痛苦——对血玉之气,司马封雍早已比它的创造者更加熟悉和了解。
为什么会说这半个月中玉然烟曾爆发了一次血玉之气,而他却没有丝毫感应?司马封雍还在执着于这个问题,而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已经被从头到脚冻住,冻到了极致。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准确地说,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
他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突然想起两年多以前,他也是突然就寒毒发作,他们两人同处一室,他以为,她会借机杀了他,或者用他做人质,换取自己的自由。没想到,她竟然悄悄给他服用了一枚略有效果的丹药,这让他突然之间不明白了。
但让他更加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在那两年中,她对他的信任和关心。他不懂得,为什么她要靠近他,为什么她会绝口不提他们之间的恩怨仇恨。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不明白她。他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小看了那个小丫头,她比他们想象的,都藏得深。
可是他竟然怀念,最可怕的就是竟然还在怀念。难道是因为她对他的好?不,莫攸歌也一直对他很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接受,更不会想要去回报。那么,这样怀念和想念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也许只有用血玉之气才能解释,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会让他好过一点——他到底不是因为自己而有了这样类似背叛的念头。
但是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为什么给了他一条必死的路,却要给他惦念,给他牵挂,让不能一条死路走到黑,从容地接受这一场宿命。他到底应该放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