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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只看到了她疯狂的做法,也许只有房明雪是真正静下来看透了她的心,她没必要掩饰,“是啊,我的第六感一直在告诉我,这个人根本不喜欢我。”
“可是你的心却在说,你很爱他。”
“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不是还要回宿舍么?快走吧,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事实证明,田乐乐不仅是一只爱躲避现实的鸵鸟,还有一张极为灵验的乌鸦嘴。
她们推门出来,正好看见最后一趟开往房明雪学校的公车刚刚出站。凌然正好打来了一个电话,田乐乐就像找到救星一样把此时的处境向他描述了一遍,还贼有理的说,“这都是你欠我的。”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短暂的停顿后,凌然居然没有推脱,还把责任一股脑揽了过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这样我才有机会弥补。”
“他还在宿舍里搂着大妞吹着暖风呢吧?他能弥补就不用让你站在这里而只打一通不咸不淡的电话了,快挂了!挂了!”
电话是被房明雪强行挂断的。田乐乐也的确想不到还能再对他说什么,声讨吗?这一切显然是她的一意孤行所造成,虽然他是直接导火索。感谢吗?他仅仅是动动嘴皮子施舍了点点温存。而她最不愿提到的便是弥补两个字,那不是爱,更不是很,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偿还。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今晚的栖身之处,房明雪一咬牙一跺脚,走进了一家连锁酒店,“您好,请问还有特价房么?”
前台接待小姐按了两下鼠标,微笑着对她们说,“对不起,已经没有房了。”
田乐乐心灰意冷的重复着,“我没有听错,是连房都没有了,不是没有特价房了,现在有钱都不能安居了。”
她痛斥有家不回的小男女,转念觉得自己更悲哀,人家起码饿死也是一双,她连死都是形单影只的横尸街头。
这期间,房明雪联系了钱惟,简单的说明了情况。钱惟火冒三丈,责令她们马上打车到他的学校。
她们俩只好斗着胆在一排黑车司机里挑了一个最面善,价钱最合算的,再三犹豫还是上了车。车开了没多久,田乐乐就捂着肚子问房明雪,“还多久到啊?我想上厕所”
“还得有一会儿呢,你能不能再憋一会儿啊?”房明雪问。
她难为情的回答,“不行啊,已经憋不住了。”
车是在厕所旁边停下来了,司机坚持让她们先付钱后下车,她们觉得先下车回来再付钱比较保险。
“你们先把这段路程的车费付了,要不你们跑了,我找谁要钱去啊。”司机说的有理。
她们不干了,“您也不看看四周围,除了这厕所就没有第二个建筑物了,我们往哪儿跑啊,我们还怕你拿钱颠了,我们活活成了两具干尸呢。”
最后,司机服软了,点上一支烟,“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快点啊!”
田乐乐拉着房明雪一路小跑到厕所,神速的解决问题,又拉着她往回跑。房明雪气喘吁吁的在后边喊,“你这么着急干嘛?”
“你不觉得这儿太偏僻了吗?不能给那司机留下充分的时间心生邪念。”她的智慧全用在怎么正当防卫上了。
“你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已经想好了吧?”
田乐乐卸下了身上的负担,人都跟着精神起来,居然还有心思跟司机攀谈两句,弄的那司机也敞开心扉的聊了大半路,“干什么都不容易。”
“是啊,干您这行就挺不容易的吧?”田乐乐捡他爱听的说。
司机长叹一口气,看来是被她无心的一句话戳到了痛楚,“嗨,但凡有点办法谁也不干这个啊。夜里出来拉几趟活,辛辛苦苦挣这点钱还不够养家,刚才我媳妇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呢。我还得再拉几趟,多给儿子挣点学费。”
田乐乐鼻子一酸,差点掏出点钱捐给未曾谋面的弟弟。房明雪说她,“不是你刚才把人家当坏人的时候啦。”
她只好吐舌头。
几经周折还是来了钱惟的学校,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钱惟见了她们更是一通埋怨,无非就是两个女孩人生地不熟还瞎跑,尤其是在晚上。田乐乐赶忙解释,“本来计划挺完美,结果让我给毁了。”
她不免自责,倘若自己没有犹豫,房明雪不会等她那么久,也不会赶不上车。没有她的执着,也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如果这样的话,田乐乐还存在吗?往往人在第一时间做出的选择,便是最忠于内心的决定,之所以日后会后悔,是因为只看到了这条路走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