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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又倒在地上了,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没有想到头儿会有此举动,周定远怔了下才回过神来,然后以武夫般的粗鲁提起瘫在地上的陈彪往车上推,嘴里不客气地吼道:“鬼叫什么,杀你还怕脏了手,态度放老实点!”
当然,后面的事情是厉行和贺熹不知道的。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军装,一个整理利索的厉行又诞生了。
贺熹帮他系扣子,嘴里絮絮地说:“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让我洗澡自己又洗,好像怕谁嫌弃你似的伤口肯定沾水了,等会让雅言姐给你看看重新包扎一下,别感染了”唠叨的样子像个小媳妇。
抬手摸摸她的脸,厉行聚紧了眉心:“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贺熹侧头避开:“好意思说我,你的黑眼圈堪比国宝,一点也不帅了!”
厉行轻笑:“演习就这样,开打前谁也睡不好,你看团长他们还不都一样。”俯身亲亲贺熹略显苍白的脸,他坏坏地问:“我不在睡不好吧?”
贺熹啧一声:“正经点!”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为他系完最后一颗扣子。
厉行弯唇,将贺熹抱进怀里,低声向“首长”请示:“今晚我不去办公室在家睡,行吗媳妇儿?”其实是担心她睡觉不老实碰到肩膀的伤口。
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表示抗议,贺熹把小脸贴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默许了。毕竟,她也心疼他的劳累呢。 厉行收拢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之后,两人去贺泓勋家,贺雅言给厉行检查伤口。
看着明显拉伤的伤处,贺雅言有点生气:“明知道有伤还上战场?我说了不让使力,全当耳边风是吧?都是不要命的主儿,没一个省心的。我们几个算是倒霉了,整天跟着屁股后侍候你们这些大爷”
集体被训的场面颇为壮观。无论是老哥贺泓勋,准老公赫义城,还是未来堂妹夫厉行,没人敢吭声,都只能低眉顺眼的洗耳恭听。而牧可和贺熹则赞同地点头,对贺医生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
庆功宴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地点是五三二团的大礼堂,伙食标准和过年一样。
远远地,传来“团结就是力量,力量是铁,力量是钢”的歌声。米佧看到礼堂前簇拥着一群緑军装的男人。走得近了,她注意到一条红地毯从礼堂前的第一级台阶一路铺到里面。
黑亮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米佧呲牙笑:“部队可真好玩,搞得像颁奖礼似的。”
不等贺熹说话,邢克垒笑言:“貌似走上‘星光大道’了吧?”
米佧撇嘴不理他,拉着贺熹的手径自往前走。
到底是五三二团的地盘,贺泓勋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赫义城、宁安磊、厉行、邢克垒、安基等一众军官。至于贺熹她们四个女孩儿,则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在这个雄性的世界里份外惹眼。
对抗凯旋的军官们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到了“贵宾席”。
落座以后,雷鸣般的掌声一浪掀过一浪,此起彼伏。
尽管出身军人世家,贺熹也是生平头一回亲身经历这样的场面,尤其在赫义城的带领下,众军官起身向参战的战士们敬礼时,她不禁想象着厉行在战场上冲锋的情景,内心忽然被一种叫作感动的情绪填满了,她轻轻地握住了厉行垂在身侧的手。下一秒,小手已被厉行反握住。
接着,一名年轻参谋在贺泓勋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贺泓勋朗声说:“同志们!”话音起,掌声落。 “今天,我们完成了年度演习的最后一战,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我们的部队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劲旅!”贺泓勋的话简短而铿锵有力,引来响彻整个礼堂的掌声。
部队“酒风剽悍”是出了名的,况且今天又是庆功宴,身为指挥官的厉行,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当政委宁安磊和师参谋长赫义城讲完话进入最“奔放”的环节——入席喝酒时,贺熹开始衡量以她的酒量能为厉行扛住几波敬酒的人。
其实不止贺熹担心,厉行也紧张了,哪怕紧张这种情绪他真的很少有。见参谋把贺泓勋、赫义城面前的杯子都斟满了酒,他以手掌盖住杯口不让部下倒酒: “说好了啊,我酒量浅,只表示一下,不能多喝。”
战场上没切磋成,赫义城本就不甘心。如今见他一脸戒备,顿时来劲了:“你喝不喝,要喝就把杯子递过来。不喝,那今晚就不用回家了。睡什么觉,我让兵把你家钥匙扔鱼塘里,耿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