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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林阅最终有了主意。眼看生日将近,林阅突然感冒了。江城夏天酷热难耐,她夜里贪凉冷气开得过低,又没盖好被子,醒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浑身无力皮肤发疼,呼出来的气是热的。她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是陈麓川起c黄了,自己却提不起劲,便躺着没动,说:&ldo;我好像有点发烧了,你先走吧。&rdo;话音刚落,陈麓川大掌覆上额头,&ldo;怎么回事?&rdo;&ldo;没事,空调吹太狠了。&rdo;陈麓川拿过一旁的遥控器,将空调关上了,又把窗户打开透气。早上气温还没升起来,加之还有点儿风,倒还凉快。陈麓川问她:&ldo;家里有没有药?&rdo;&ldo;有,我一会儿起来吃。你不用管我,先去公司吧,别迟到了。&rdo;&ldo;药在哪儿?&rdo;&ldo;抽屉里。&rdo;陈麓川拉开抽屉一看,里面确实有些常用的药,便找出感冒退烧的,又给林阅倒了杯温水,搁在窗边的柜子上,嘱咐她赶紧吃。林阅&ldo;嗯&rdo;了一声。陈麓川换了衣服,去浴室洗漱完毕,回来却发现药还没动。他在c黄沿上坐下,伸手将林阅搂起来,&ldo;把药吃了再睡。&rdo;说着,将胶囊塞进她手里。林阅顺从地服了药,又躺下去,催促他赶紧去上班。&ldo;要是一会儿烧没退,自己去社区医院打针。&rdo;他刚洗漱过,身上一股清慡的水汽,林阅抬眼看他,&ldo;亲一下。&rdo;陈麓川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一碰。林阅听见陈麓川关门走了之后,又阖上眼,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醒来已到九点半,烧似乎是退了,喉咙却开始疼。她也没敢耽误,糙糙收拾之后,赶去店里。过几天陈麓川生日时得闭店,到时候不免耽误生意,她便强自打起精神,打算仍旧晚上八点半再关门。结果下午六点,陈麓川下了班直接从公司赶过来,见她涕泗横流的模样,勒令她赶紧回家休息。林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ldo;我得挣钱。&rdo;陈麓川板着脸,&ldo;人重要还是钱重要?&rdo;林阅觉得这话好像有点耳熟,然而她并不打算屈服,&ldo;我烧早就退了,现在就是普通的感冒。&rdo;话音刚落,便觉鼻子发痒,立即抽出纸巾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这下陈麓川更由不得她了,待店里客人都结完账之后,不由分说地将门拉了下来,又将她挤到一旁,替她核对今日的流水。林阅瓮声瓮气说:&ldo;你是在断我财路知道吗?&rdo;陈麓川二话不说,掏出钱夹往台子上一排,&ldo;我补给你。&rdo;林阅煞有介事地将他钱夹打开,瞅了一眼,顿时一怔。钱夹透明的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登记照,里面那人直瞪瞪的,看起来特别的傻,正是大学时候的她。&ldo;你怎么会有我的登记照?&rdo;&ldo;从你团员证上撕下来的。&rdo;林阅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大四快毕业时,团支书把团员证收上去帮忙转团组织关系,发下来时,她的却不见了。林阅问了问,班上其他同学都有,唯独她的丢了。不过反正毕业之后也用不着,她也就没去追究。林阅瞅他,&ldo;所以是你偷了我的团员证。&rdo;陈麓川笑说,&ldo;当时团支书来我们宿舍发团员证,我就顺手把你的也拿了。&rdo;他说这话,完全脸不红心不跳,林阅&ldo;啧&rdo;一声,&ldo;你知道团员证要多少工本费吗?&rdo;&ldo;那我赔给你?&rdo;陈麓川瞅她,笑说,&ldo;或者以后结婚证的九块钱我就不要你平摊了。&rdo;林阅将钱夹阖上又打开,&ldo;你一直带着?&rdo;&ldo;嗯,以前塞在最底下。&rdo;林阅手指摩挲着透明夹层,半晌,&ldo;你好歹选张好看的啊。&rdo;&ldo;没的选,再有就是毕业照了。&rdo;林阅往照片上弹了一下,&ldo;真傻。&rdo;陈麓川看她,&ldo;说谁?&rdo;&ldo;当然是你啊。&rdo;林阅抬眼看她,目光含笑。&ldo;别,我可不想跟你争这个头衔,&rdo;陈麓川挑眉笑道,&ldo;谁傻得过你。&rdo;很快,陈麓川替她把账目核对完毕,关了店门,拉她回家。林阅一路上喷嚏连连,不由想到去年与陈麓川重逢时,也是在感冒,便问他:&ldo;你还记得去年在停车场别我车的事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