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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哗哗流,就是没有声音。最小的堂弟才一岁,没敢带来。她记得当时脑子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心也不痛,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个劲儿流泪,流泪流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没。
就像现在,她好像在掉眼泪了,但也没声音,只是这次不是麻木,而是发慌。
那天在篮球场最后看到佳佳的场景不住闪烁在脑海中,明明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这样突然消逝了。
这一晚李尚俊失眠了,她不停地回想那最后一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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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李尚俊正宗的生日。晚上,她顶着熊猫眼憔悴地走下公车,齐安与M早等候多时。
见了面,她紧紧抱着齐安和M,感到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齐安察觉她不对劲,问了原委,安慰她不要多想,M在开车,对这事情没多评价,还是一贯的搞笑风格逗她,她心情又好了些。齐安又问她打算星期六还是星期天过生,她说老规矩,星期天吧。
然后齐安笑了笑:“骆子涵找我要人,说你今天归他。”
“他人呢?”李尚俊坐在车上探头问副驾驶的齐安。她原本以为骆子涵也会来接她,结果小小失望了一把。
“他本来要来接你,家里临时出了点儿事。”说到这儿M突然爆笑出声,齐安也忍俊不禁。
“怎么了?”李尚俊好奇道。
“他下午打麻将,自摸龙七对管三家,还没收到钱,他妈打了个电话来说家里遭了强盗,估计十几万的珠宝首饰和现金被偷了,搞得他哭笑不得,成笑柄了。”
李尚俊闻言也扑哧笑了起来。
“你笑啥,他本来给你买了根钻石项链,也一块儿被偷了,正发火呢,去找专管这一代偷儿的杨三爷帮忙去了。”
M握着方向盘接话道:“他连QQ签名都改成:以后自摸龙七对管三家,赶快得回家。”
李尚俊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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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俊每年正生都是跟家里过,动辄三十号人。九岁生日是唯一一次在家,爸爸妈妈买了个蛋糕,害得当时雄性激素最旺盛时期的钢铁小李同学哭了整个下午,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给她过冷清的生日了。
今年十六岁生日,花季,非常重要,李家长辈早早给她订了饭店庆祝,恰巧就是骆子涵家的“菲扬”。骆子涵得到消息,让李尚俊吃完饭直接到boys找他。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多,李尚俊在齐安与M的掩护下顺利撤离,急急忙忙就冲进了boys。
“你干着急有什么用,我已经在处理了!”
刚推开门,骆子涵不耐烦的冷言冷语便传入李尚俊耳中。
他一身米白色短袖衬衫,休闲西裤,右腿盘在左膝,手夹着烟搭于桌上,正在打电话。听见门口响动,回头来睨到李尚俊,脸色仍然冰寒,肩膀往里动了动,示意她过来,但那沉狠的目光竟让李尚俊一瞬间感到陌生与恐惧。
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才移着小步坐到骆子涵对面,他起身拉了拉她手腕,硬拽到面前,趁李尚俊屁/股还没挨上板凳前将她抱上腿,然后保持着左手握腰,右手拿电话的姿势。
李尚俊隐约听到对方是个女人,骆子涵的口气极度不耐烦,末了几乎咆哮道:“你行了!不就是骆天盟送你的么……说了给你弄回来就弄回来,吵什么吵!”
然后狠狠掐断电话,手指狂按,又拨通,语气沉稳,但面色仍旧难看:“我骆子涵,怎么样?”
李尚俊盯着他的额头一动不动,大约听明白他是在跟人说下午入室盗窃者的线索,给不同的人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约莫十几分钟后,他打了最后一通,这次口吻说得上非常客气,最后道:“那多谢三爷了,明天我等你消息。”
挂掉电话,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抛,低头看着怀里的李尚俊,往她鼻尖唇上吻了吻,放低音线:“星期天你还要过生,礼物只有那个时候补送咯,想要什么?”
李尚俊摇摇头。骆天盟这名字她很耳熟,但一时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