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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出发前想起他曾欠楚玉珩的一条性命,他要救下他。他确然做到了,并将楚玉珩藏身于夏泽之的住处。那时,夏泽之是他唯一可以说话、可信任的人。
夏泽之的背叛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也不曾过分震惊,他向来也没有多余情绪。夏泽之要思虑整个家族,他理解。但今日再见如此情形,仍是不由得苦笑。
当年,夏泽之将他出卖,他为此被鞭笞险些死去。
今日,夏泽之率人将他团团围住,历史惊人的相似,只是结果不会再相同。
“陶令!”夏泽之冷喝,当即便抽了剑直指而来,陶令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上的玉萧,将他的剑挑开,两人以极近的姿态相对而立,只是夏泽之背对着身后的众人,他快速地同陶令低声道,“挟持我!”说罢,便是作出一副竭尽全力偏又难以相抗衡的姿态。
陶令轻松地接过他的每一个剑招,夏泽之也曾在楚瑾手下训练过几年,但他有着世子的身份,这训练便如同玩乐一般。两人交手不过几招,人群中懂些门道的便瞧出来了,他们相差悬殊,这是陶令在戏耍世子呢,眼见着众人就要一拥而上,陶令到底是玉萧直指夏泽之的脖颈,夏泽之的剑哐当落在地上,一面又是张开双臂慌忙冲着身后的人大吼,“你们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他做足了慌乱的模样,然而身后领头的那人却似是没听到一般,仍是步步往前。
夏泽之正经是乱了分寸,却是陶令镇定如初的看着他嗓音低沉道:“夏泽之,当年你身不由己,今日你选了我,却又被人猜透了心思。”楚瑾一早看清了他们的关系,此时让夏泽之来,不过是为着夏王爷的身份,暂时不能撕破脸。但楚瑾不确信夏泽之的选择,因而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
眼见得合围得的圈子越来越小,夏泽之立时冲着身后的将领大吼:“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说服他,交出那个女人。你们此番就是舍弃了我,再杀了他也是无用,交不了差。”
身后之人陡地顿住步子,他受王命,自是清楚楚瑾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此番纵是抓了陶令也是无济于事,他既敢独身前来,必是有脱身的把握。即便现下将近百人将陶令团团围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够擒住陶令。
更何况,陶令的身手早已非寻常人等。他思虑片刻,到底是缓缓后撤,给夏泽之和陶令留了一定的空间。
陶令垂下手,玉萧负在身后,只静静等着夏泽之的说辞。
“陶令,我知道这般抉择一定很难,但在你和她之间我必是选择你。为了日后无忧,你将她交出来吧!”夏泽之紧锁着眉,压低了嗓音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姿态,“她总归是公主,楚瑾又能将她如何?我看你……”夏泽之悄然咽了咽口水,陶令对苏夭夭的心思他看得实打实的明白,苏夭夭对陶令也未曾少了一分,但生死之际,只能做出取舍。
“如今王上的目的已经不是想要你的性命,他只是想要苏夭夭回宫。你也是真心待她,若她在别处过得无忧无虑,也好过你们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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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林向前两日便将审讯得来的结果报了上去,陶令,望岐山纵是天险,也躲不过弱点暴露,你确定你日后要和她亡命天涯吗?”
夏泽之喋喋不休的说着,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陶令仍是那般悠然的姿态,仿佛他这一长串皆是废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夏泽之急躁的看着他。
陶令确认夏泽之一心一意为他考量,方才清冷的眸子到底有了些浅浅的笑意,他凝着他极是云淡风轻:“夏泽之,你们困不住我。”
“我……”夏泽之抬起手复又紧握成拳,陶令到此时仍如此自信,他气极反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能拎住重点吗?不是你能否逃脱的问题,是你们往后余生都要面临这样的处境,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纵是你不介意,你舍得她和你亡命天涯吗?”
陶令看他如此焦急,到底是缓缓道:“青荷不会招供,即便招了,也不是真的。”
“这……”夏泽之不确信的看着他,青荷是他留在王城的人手,他是知道的。但林向审问犯人的手段一向残忍,这世上除了陶令本人,其他人未必能够捱得过。
陶令轻笑:“你竟不曾觉得,楚瑾的态度很是奇怪吗?当年他亲自选了自己的十公主作为棋子,今日却又费尽心力往回讨,你说,他图的是什么?”
夏泽之完全怔住,他自是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此深奥的问题想来委实废脑筋。后来父亲说,是王上年迈顾念亲情,他便也以此宽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