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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都傍晚了,夕阳余晖很暖。
我开门进去盛该站在桌子旁翻着我整理的设计手稿,我柔声和他说:“你醒啦?我买了吃的,你饿吗?”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走过来接过口袋,低头打开看了看,然后提着转身进了厨房。看来现在他清醒多了。
他做饭,一言不发,好像对我一点想问的都没有。我坐在一旁,忍不住问:“你看到我都没反应啊?”
他只是认真做着饭,我继续问:“你酒还没醒?你怎么住我家来了?”
他只是沉声答了句:“租的。”
还是原来冰冷简洁的语气。我笑笑:“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回这里?”
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秒,说:“路过?”
我没反应过来:“路过?”
他看我一眼,沉声说:“蜜月?”停一秒继续问了句,“他呢?”
原来他不知道我离婚了,那也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人知道,我也不想解释,“嗯”着,说:“我——就自己过来看看,很快就走。”
他把我买的生牛排做好,放在我面前,然后放上自己的那盘,坐到我对面。我尝了口,意外的好吃。
他还是不爱说话,吃过饭直接收了我的空盘然后去洗碗,我有些不好意思想帮他,他冷漠地看我一眼,伸手挡开我,然后自己洗着碗。
我不好意思地在一旁站着,忽然说:“你做饭给我吃,又洗碗,不然我卖艺回报吧……”
他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说:“我这边房子里有一架特别好的钢琴,等下弹给你听?”
他完全没有兴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走?”
从我来了他跟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走”……
我低头轻声说:“很快的。”
他洗过碗,也没理我,自己去了工作间。我一个人看了看这个空旷的房子,忽然又恢复了安静。我自己去了琴房,弹了一晚上钢琴,也累了,就去洗了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又惊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从离婚以后,从弄丢尔德以后,我就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后来竟然学会了姐姐半夜起来喝些红酒微醺再去睡的习惯,就好入眠了。
想起我来的时候在这边找到的全是威士忌,也不知有没有红酒,还是不放弃想再去找找。我怕吵醒睡隔壁的盛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却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抽烟。
没开灯,只有他手上的红光一明一暗。他半夜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异常孤寂。
我站了很久,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又回去了,刚想伸手开门的时候一只手比我更先握住门把,我感觉到他站在我身后,把着门也没帮我推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愣在原地没敢动没回头。
他抽过烟的嗓子有些哑,低声问我:“怎了么?”
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没来由觉得有些委屈,幸好没有光,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我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没,我……梦游?”
他沉着声:“是吗?”
我想了想,说:“我做噩梦了,害怕,想出来走走,现在没事儿了。”我低头看了看他依然把着门的手,虽然他没有碰到我,但我还是有些尴尬,说:“你……我要回房间了。”
我能感觉到他低了些头,因为有微微气息绕在我发间,但他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放开把手。我身后一凉,就知道他走了。
我本来想自己在英国多待些日子,但是盛该住这,我还是有些淡淡的尴尬,而且我也不想解释为什么段乘风不在我身边。
我订了第二天的机票离开,我醒的时候盛该已经走了,估计是工作的事吧。我下楼找了找厨房,还热着早餐,他的手艺真的挺好的,我下午的飞机,也不知道走之前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但是他一直没回来,我中午去喜欢的餐馆吃了些读书时常吃的东西,就自己去了机场。我站在诺大的候机厅,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在身边,但是登机的时候,望了望身后,忽然很想带走盛该。
后来整整两年里,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天空,陆地,水下。高山,森林,海岛。我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却无比地理解这个世界。原来我的眼我的心,还看得见装得下这么多地方。
我也一个人去了巴哈马,一个人去了塞舌尔,没有段乘风在身边,其实我几乎已经想不起他了,也许这就是放手吧。只是有一个人忽然在我心里显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