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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麻烦龙一了”
她挽起他的手臂,抬起头,不让泪落下来,笑容灿烂地和她的龙一在人群中穿过,被花枝刺破的手指紧紧绕着他,力道都让他吃惊,她向来只顾造型,不管真谛,这次竟如此表里如一。
她伤得不轻,他看见她手上的青筋。
他替她开车门,看她安然坐上车才弯下腰,隔着车窗对她讲:
“社长先回去,我还有点事随后就到”
“不,龙一,我等你一起回去”
“好,那么还请社长稍等,我去去就回”
他忍不住伸手拨去她挡在眼前的碎发,他怕她看不清。
他回到法庭,走向焦急等待的男人,他坚毅的眼神还在固他的归来,他不理Allen的笑,向他微微鞠躬问候,
“请您马上撤回控诉,我想这件事应该有我自己来处理比较好,希望体谅,请尽快撤诉”
他仍向他鞠躬。
Allen瞪大眼睛看着他走来,几句简短的话,两个再生硬不过的问候,转身离开的痛快,头也不回的坦白,终于攥紧的拳头都松开。
她笑着看他走回来。
他拉开车门,坐在她身边,他终究还是在她身边,不枉她的脸一白再白
他到了她临时租住的公寓,毕竟不会有人为她考虑吃什么,要住哪。在中国,他是她唯一的理由,她一个人在那,等他。
她先进门,他静静地跟在后面,习惯性地替她锁上门,
刚转身,还没看到她的眼神,他被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撞在门上,
这真的是她第一次打他,
他的脸通红,她的眼也通红,
她上前摸他的脸,他伸手想擦干她的泪,
“龙一,你怎么才回来”
她在他胸口仿佛在和那个心脏讲话,把受伤的手指按在他胸膛,手指感应到他的心跳。
他想提一口气,想和她解释,她一下子用手指无助他的嘴,
“让我再听听,龙一”
他仍靠在他胸口,手指像海鳗一样解开他的纽扣,在缝隙中游走,终于到了没有阻隔的地界,她的手指有些冰凉,伏击在他胸口,他由着她,一动不动,
“龙一的心在这里,在我手里,对吗?”
她的手静静贴在他胸口,不想阻碍他的心跳动,闭上眼睛,想让手指铭记这种律动,那是一种太美妙的节奏,让她忘记泪流。
直到她的手指被他烘得暖融融,她才抽出手,替他抚平衣服,扣好纽扣,给了他一个最满足的微笑。
他才感到心口漏了风,抱她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她检查他的左手,问他还能多久,他说那个位置永远为她保留。
他陪她逛街,吃饭,散步,陪她微笑,大哭,发怒,他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揽着她的腰,一起挨骂,一起被呕吐。
他睡在她那里,她的床上,她在左,他在右。
可除了睡觉什么都没做,他和她都没有想做什么。她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让他几分敬畏几分依赖的蜘蛛,织出强壮的网,扛得住他在上面左摇右晃。他喜欢她的康复。
这是另一种方式,像当初只隔着一张屏风的纯朴。
他握她的手,她便对他笑,压住心痛。
她的笑容倾国倾城,他们十指紧紧相扣,这是他们彼此说再见最后的唯一的
理由,能给的都给了,所以才会放手。
她问他想不想东京的樱花,一季又一季地开着,她想回去替他守着。他点点头,说从没忘记过,他扬起左手,笑着说我还有这个,她说太好了。
最后一夜,他和她逛大街,她不想和他回去静静地闭上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睡在他身旁,无可奈何地等待天亮,恭候死亡。现在至少在冷风中他会握着她的手,容她留在他怀里,还和她讲未来,讲希望,讲什么都不重要,是他的声音才余音绕梁,他长高了,影子都能将她遮住。明天她连这影子都不配。
他和她坐在长椅上,他今天很健谈,碎碎地讲了许多,拉萨的阳光,阳光的迷茫,台湾的夜晚,欧式古堡里的大床,讲到她靠着他睡着,讲到星星都看不见月亮,时间流浪,他还在她身旁。
她是他的社长,她陪他走到雨季,雨季之前一直为他挡风遮阳。
她的头在他肩上颤抖,手滑下他的胸口。
她终于放手,让他自由。
他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