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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谁也不敢动筷子,于是大家就炸了营啦(哄闹起来)。笔者素来食
量小,早餐一蛋一粥毫元问题,中午对付一个馒头,如果不饱就回宿舍
吃个苹果,也就算了。到了晚饭也不过点点卯,回到宿舍让工友买了
一筐鸡蛋,每天清早有人出矿区再带几个烧饼搁着,晚上可以吃炒鸡
蛋夹烧饼当宵夜,闻风而仿效者有六七口子之多。大家思来想去,照
这样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于是大家提议改组伙食团。
选举结果,这个伙头军就落在本人头上啦。既然是众人的事儿,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只好打起精神来干吧。当时笔者请了工厂的主
任,车辆调度课长当总干事。伙食费由矿方负担,凡是单身同仁由矿
方每月津贴东北流通券四千元,每月每人一级块煤一吨。拿这些钱来
办伙食,照彼时东北物价来说,是足足有余的。伙头军一上任,第一件
事让总务处先买关东冰糖碱四十斤、洗面盆二十只、毛巾二十条、本色
粗布十丈。首先把饭厅工役加以训练,规定所有工役一定每三天剪一
次手指甲,每天要把指甲里脏垢剔出,在开饭前检查一遍。桌椅板凳,
都泡碱水洗得千干净净,原木不上漆的桌椅要见白碴儿,碗筷碟盘要
冲洗干净拭干。第二件事拜托工厂工人把饭厅全部装纱窗纱门,厨房
里做一批大小锅盖,以一锅一盖为目标,另外利用工场废铜,做一批紫
铜一品锅。伙食团开张大吉,厨房饭厅,到处都洁净无尘,做出来的菜
都有锅盖,自然色是色,味是味啦。逢到星期二、五,每桌各加紫铜一
品锅一只,原汤原汁又热又鲜,从此大家都改变了以往一进饭厅就发
愁昀气氛。后来如果有人请带家眷的单身汉打牙祭,都想法避开二、
五两天,因为伙食团的人,谁也不放弃二、五两天的犒劳。后来有几位
有家眷的,自己不做饭也来请求搭伙啦,人头份儿您能每月照缴四千
元,我们也只好来者不拒,一律代办。谁叫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同事
呢。
参加伙食团同仁应领的煤谁都没有领过,当时煤价是九千元一
吨,后来物价波动,煤价一调整就是一万元。我们这时把伙食团同仁,
应领未领的煤全部领出来运到锦州出售,把售煤的款项,分在秦皇岛、
北平买了大批干海味,准备逢到节日有庆典的时候大家加菜。
在本人到矿不久,奉令去北平公干,限定阴历除夕,一定赶回北票
交差。幸不辱命,真是除夕掌灯时分才赶到矿区,只见饭厅里灯火通
明,锅勺乱响,约有三四十号厨师杂役,手忙脚乱,大包其饺子。每个
窗户外,都铺着一领崭新的芦席,包好饺子,往窗席上一扔,您说有多
冷,饺子敢情已经冻成冰蛋,馅子如何先不提,皮子足有银元那样厚,
再大的肚量恐怕也吃不下十个去。第二天早上一起身,大雪纷飞,皑
皑的白雪,敢情下了一夜,想起昨晚特大号饺子,什么胃口也没有啦,
干脆大礼堂的春节联欢团圆春酒也免啦。睡到靠近中午,忽然被铲雪
推雪声音吵醒,大雪一直是激荡飞舞,愈下愈大,宿舍的门窗全部被大
雪给封盖,冻结,没法开启。十几位工友正忙着扫雪开门,请我去参加
团圆春酒呢!北票的大礼堂,本来是崇楼飞阁,巍峨高耸的,自从经过
俄国人的洗劫,所有礼堂上的“别拉汽”(东北人管暖气管叫别拉汽)全
部被拆走。胜利后,限于财力,只能择要小修,所以大礼堂聚会,只能
用铁火盆取暖啦。虽然大礼堂摆上三四十个大火盆,又临时砌了两个
大火池子,可是谁也不敢摘帽子,脱大衣。从厨房把菜端出来,红烧肘
子已经变成冻蹄。夹个饺子未尝尝,大锅煮饺子外火内寒,肉馅儿冻
成冰蛋还没化呢,您说怎么下咽呀。
讲到穿,有人说东北有三个地方最冷,一处是黑龙江,一处是齐齐
哈尔,另一处就是北票。既然叫热河应当暖和才对,怎么反倒特别冷
呢?您要知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