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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怔怔的看着他,然后听到他说:“别打了,走吧。”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眼睛依旧不看她,就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陆柏友把凳子扔到一旁,冲着徐前舜大吼:“给你三天,三天之内从北京自动消失。”
受伤了叶至谦反而什么狠话都没说,只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陆柏友见这情况,匆忙跟傅小影说了句,“我和他去医院。”然后也走了。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傅小影和范黎绍。
好在这次带队的又是上次那位吃了亏的便衣警察,加上有王经理在一旁解释,傅小影和范黎绍连警察局都免了去。
范黎绍见酒吧被弄得乱七八糟,少不了又要停业几天搞装修,于是拿了名片给王经理:“你把今天的损失都算好,明天来找我。”
王经理不敢接,说:“这钱我们不能要。”
范黎绍皱眉:“为什么?”
王经理想了想,还是说:“这个不方便说。”
范黎绍没多问,这个世界之所以是以现在这种模式存在,自然是有它运转的规则,很多事情既然不该他知道,那最好就不要去深究,免得自寻烦恼。
傅小影还坐在原地发愣,可又不像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
范黎绍试着跟她开玩笑:“你六哥刚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回我可算是没完成好任务,还给你添了一笔麻烦。”
傅小影转眼看他:“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才对。”
他摇头,笑,说:“你这段时间可就真是红了,估计不用等明天,圈里都传开了。”
她苦笑:“我是习惯了,就怕影响了别人。”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陆柏友也不像是会在乎这个的人。”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然后起身,说:“他比较倒霉,两次打架都在场,逃都逃不掉。”
不知道为什么,范黎绍觉得傅小影笑起来的样子很不开心,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好像是经历了太多尘世间的磨难,其实她也才二十四五岁,可他看不到她眼里应有的光芒。
众里寻他(7)
陆柏友和叶至谦去就近的医院处理伤口,正巧遇上海一值夜班。她和他们也是在大院里一块儿长大的,在为数不多的女生里算是最能和他们闹到一块儿的,一见叶至谦那手背就开始叨叨:“这咋了?和谁打架呢?还挂彩了?这不是你作风啊!”
叶至谦笑。
海一又问:“我都多少年没听说过你打架了,还当你金盆洗手了呢,今儿怎么又破戒了?”
陆柏友插话:“哪儿那么多问题啊,赶紧的先给人家弄弄,这么血淋淋的,你也光是看着,一点医生的仁爱之心都没有!”
海一瞥了陆柏友一眼,开始帮叶至谦清洗伤口,又说:“这么多碎口子,是被玻璃瓶砸的吧?是在酒吧?谁那么大胆子?连你也敢动?”
叶至谦笑,说:“误会而已。”
海一不信,陆柏友忙说:“海一,我发现你十年如一日,以前怎么爱管闲事,现在还一样!”
海一不满:“你还不如十年前呢!”
叶至谦觉得伤脑筋:“行了行了,再说下去你们俩该人身攻击了。海一,这事你别跟人说。万一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你也别跟着掺和,就当是帮了我一大忙。”
海一笑眯眯看他:“打了架还怕别人知道?叶至谦,我发现这几年见你一次你变一个样,别哪天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叶至谦有些恍然,半天没答上话。
陆柏友开车送他,问他回哪儿,又不等他答,就说:“你这样还是别让小妍看到了,免得生出枝节。三环边那房子还在不在?离这近,要不送你去哪儿?”
那房子,叶至谦也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了。他的住处多,那里虽然是位置好,但房子不大,一百来平米,是他刚回国的时候买的,不回叶家就住那儿。可后来就不住了,也不常去,里边的装修都老旧了,也不找人重新整一整,就像是遗弃了它。
前不久二嫂乔然问他在三环边上是不是有一处房子,她调了新单位,离家里远,却离那儿近,她中午没有休息的地方,就想问他借那房子用用。
他想也没想就告诉她,那房子漏水,短时间不能住,然后又给她找了套新的。
其实亲近如陆柏友也不知道,那房子里有太多的回忆,属于他,属于他和傅小影。他妄想把它们全都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