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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些天李述买通陆馨陷害于他,他们两人之间便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既然如此,那李述此次前来又是为何?
是来看他的笑话的么?!
程守逸越想越恨,想要呵斥那狱卒,告诉狱卒除了陛下之外他谁都不见,奈何他此时依然开不了口,于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述挂着叫人厌恶的假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程守逸冷冷地盯着那张讨人厌的脸,心中除了愤恨疑惑之外,还有惊讶。
——为何李述要来找他?莫非真是来看他笑话?难道就不怕他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宰了他?
要知道,这李述向来信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往日里从不轻易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行事也十分谨慎,不给他人留下破绽,叫曾经想要将此僚套上麻袋揍一顿的程守逸恨得咬牙切齿。
但这时,他怎么却来了?
迎着程守逸的目光,那李述的笑容却是越发欢快,笑眯眯地说道:“哎呀,看程将军的这个目光,想必心里是十分想要宰了本官了,但本官知道,像程大将军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知法犯法的,对吗?”
你又怎知他不会?
若非他现在太过虚弱,既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手,那么他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为陛下除去李述这奸臣!
程守逸嗤之以鼻,但奈何他出不了声,于是也只能闭上嘴,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李述。
程守逸深知,在他混过十年的尸山血海后,就连老兵都受不住他的目光,更何况李述这一介书生?
果不其然,在迎上程守逸的目光后,李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似是有些挂不住的样子,但是他却依然不害怕,亦不肯走,反而凑了上来,对着程守逸啧啧有声:“何必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瞧着我呢?程守逸大将军,你今天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难道还不懂得好好反省么?要我说,如果你脑子能稍稍好使哪怕一点儿,也不会有今天这件事了……你觉得呢?”
看着眼前已过而立之年,但脸上却依然挂着浪荡子般笑容的李述,程守逸额上青筋微跳,咬了咬牙,想要抬手给这小白脸一拳。可手上沉重的铁链和他虚弱的身体都告诉他,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于是程守逸就干脆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程守逸没想到的是,在他闭上眼后,那李述反而急了起来,掐着他的下巴,厉喝道:“程守逸?程守逸!起来!我还没说完话,谁许你睡了?!程守逸!!”
这样的声音,于他人来说或许并无异常,但对于向来游戏人间模样的李述来说,却太过失态。因此程守逸心下讶异,竟忍不住依照李述的意思睁开了眼。
看到程守逸醒来后,李述似乎有一瞬间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就立即甩开了掐着程守逸下巴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竟然在老仇人面前说睡就睡,程大将军可是好宽的心呐,就不怕我直接让将军你一睡不起吗?!”
程守逸瞪着李述,依然没有说话。
看着这样的程守逸,那李述不知怎的,越发生气起来,怒视着程守逸,道:“好啊,好啊!你都落得个这样的地步了,还是连一句话都不肯同我说了么?我们往日里的仇怨就当真这般大,大到你就连将死之时还这般耿耿于怀?!还是说,难不成你以为这次要你命的人是我?!”
难道不是吗?
程守逸疑惑看他。
而那李述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只消一眼,就明白了程守逸心里头的意思。
李述几乎被气了个仰倒,在程守逸身边来回踱步,看他那样子,似是恨不得直接一脚踩在程守逸脸上得好。
“蠢!蠢货!蠢不可及!!”
李述咬牙切齿,几乎要暴跳起来。
程守逸从未见过李述的这幅模样,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李述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再也没有心思理会这般小事。
“你竟然到了现在都没有懂吗?!你真的觉得,以我的权势,能够收买陆太傅的女儿?!陆馨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心里,竟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李述说得不多,就连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有一句,但那三个连续的反问,却像是一盆冷水从程守逸头上当头泼下,叫他瞬间冷到了心底。
陆馨是什么人?
对于他的这个发妻,程守逸只知道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是一个好母亲。
在他出征的十年来,陆馨从来没叫他操心过家中的事,就算当年他不得已舍弃了重病的大儿子,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