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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又有什么能阻止你呢?其实没什么能阻止你的。”
说完便低头起身,说了一句去洗手间,便走开。
江洺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眉梢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久经思量后的开口,“我两样都要。”
后来,去三民市一些人流大的地方,看了许多铺面,最终敲定一个后来是步行街的地方。四人交流一下想法,儿童摄影店便出现了眉目,林秉楠已经着手去办。江洺同他们说了什么,刘璃没有细听,她觉得很累。
回罗湖城时,天已经黑了,雨又再次下了起来。
窗外的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空飘浮的柳絮,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窗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但雨中的夜风,吹在脸上,却啃噬似的疼痛。
她又想到很多年前,她还个高中生的时候,想起最初看到他的样子,想到他紧握住她的手说要一起走的坚定,想到生子时她咬住他手臂他微笑的脸,想到他对她说结婚,想到他沉默的变卖掉所有的遗产。
他们在一起已经十三年。十三,是个不好的数字,虽然刘璃不是基督徒。
但的确是在第十三年,他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来了一次最莫名其妙的洗牌。
于是想到江洺说“比不得爸爸,家庭事业双收,我到底不如他那么有大志。”的神色,心里抽痛,她忍不住地笑,却也忍不住悲凉。
一只温暖的手悄悄揽住刘璃的肩胛,她唇边不由自主的泛起笑,而她唯一做的只是依靠住江洺,如同溺水的人攀住仅有的浮木。
跷课去跳舞的时候,他在教室里当优等生,她在包房里嗑药的时候,他在学校里做英语演讲,她轻佻的说要他做她男朋友的时候,他对她说好,然后抬手掐掉她手中的香烟。
那时候的江洺,的确是溺水的她的浮木,最终为她萎靡颓废的私生活划下一个句点。就像戏子用清水洗掉一脸污垢的油彩,终露出光洁的素颜。
但浮木和污水何其可悲。
很多次任性后,刘璃才发现自己有着劣根性的自私,从始至终她只想到自己。她死死抓住浮木,想要将之永远绑在身上,这片海上,她的所有不过是一根浮木而已。
她看到江洺下颌绷得很紧,沉默着,随之没有笑意的眼微眯,却仿佛并不是看着她,只是静静地,深深地看着某处。这样的他,让她恍惚里回到那天,她对他说:“我们留下来吧,永远留在这里生活吧。”他便是这样的表情。
当然,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她。正如他以往那样,总是放弃自己来满足她。
她感到身体在颤抖,明明竭力说出的话,不过如低鸣一般:“不要后悔。”
江洺蓦地贴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唇随着他的手滑过她肩胛,卧室内床头灯亮着,镂空乳黄色漆的屋顶照不到光线,阴暗就仿佛拖到江洺的眼里,以沉重而阴暗的气势逼将下来。刘璃不禁的害怕,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牙齿贴下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啃,把她的嘴唇都咬的刺痛。他就贴着她的唇说:“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满足你,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
江洺呼吸滚烫的气息喷在脸颊,让刘璃发热。嘴唇上的刺痛,让她发冷。一冷一热夹击着烧得她坐立不安,于是脱口而出:“你自己说你不如你爸爸的,你自己说不如他事业家庭双收的,你自己说”
她的唇再次被堵住,她抬手想推开,但黑暗之中,温软的唇,她发烫的体温,却暧昧的糅合在一起。
“我爱你。”
刘璃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失去力气无法再推拒,手臂藤蔓般的缠住江洺的脖子,吻上他。不肯闭上的眼直愣愣望着他。
“我也爱你。”
江洺禁不住,反而闭上眼睛。
“我想让你过的更好,而不是为了换不了新积架而不开心。”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不要新积架,她只要他。但说出口的却是,
“做你想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一个家。”
刚才大约咬的重了,刘璃的嘴唇上渗出血迹,江洺伸手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血迹擦先去,声音带着连他自己也不自觉的爱怜:“好。”
16、第十六章 。。。
刘璃再撕下日历的时候,上面有个大大的18,5月18日。
这个时候的南方城市罗湖已经差不多进入夏天了,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