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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过妻?”罗宵全然没印象,但也无法证实她说的是真话或蕾言。
她沉重地点点头。
“她在哪里?”
“……过世了。”她的眼,从罗宵问出了那个女人是谁时,就不曾再瞧向他,是闪避。
“过世?怎么死的?”罗宵仍追着问。
“……奴婢不清楚。”
好一句不清楚,截断他继续追问下去的可能性。
“她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清楚。”
“看来我若想再问其他,你也会用这五个字打发我吧。”
“奴婢不敢。”
“不敢?你正做着这样的事!”
莫爱恩垂着螓首,不答腔。
“我爱她吗?”
“奴婢不清楚……”藏在袖里的粉拳抡得死牢,随着她说话时在颤抖,她纤瘦的肩膀在发抖,贝齿衔咬着的唇瓣也在发抖。“奴婢什么都不清楚……”她艰难地喃喃重复,无法铿锵有力、无法平心定气。
“那么你清楚些什么,就说什么。”
“奴婢对爷的事清楚得不多,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改恭敬,但摆明就是想含糊带过。
他微微动怒,瞪着她,“既然你对我的事不清楚,那就说说你一定清楚的事——你的断指是怎么回事?”这事儿再用“奴婢不清楚”来唬弄过去试试呀!
“奴婢的断指,是因为奴婢犯了错才被处罚的。”她回得很快,这僵硬的答案,她已经数不出自己说过多少回,连预习也不用,宛如叹息一样是本能。
“与我一起犯下的弒君之罪?”他再问。
“嗯……”她虚弱点头。
“你对我的事清楚得不多,却和我一起弒君,岂不矛盾?”
“这是两码子事儿,奴婢不认为两者有何矛盾……您是主,我是仆,自当听从您的吩咐……”
别再问了,拜托……
“我们是用什么方法弒君的?”罗宵并未让她如愿,持续问道。
“……我忘了。”她一时心急,连奴婢两字都忘了用。
“忘了?”他冷冷撇撇唇角。
“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她丢下这句话,匆匆跑开,不再给他逼问的机会。
罗宵冷凝着她的背影,没追上去再逼问她,因为她眸光里流转的惊吓,让他止步。
这个女人,身上藏有太多秘密,关于他,也关于她,更关于那个他过世的妻——那个在他脑子里说着话的女人,真是他的妻?
他遗忘了许多事,所以听见莫爱恩说他的妻子死亡的消息,他毫无感觉,至少,比起莫爱恩那两根断指,他更为在意后者。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斩下两指的疼痛,怎么受得住?
是谁如此冷血无情!
罗宵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它正因为握紧而手背上浮现好明显的青筋。
是愤怒吗?他在生气吗?
为了什么?
为了……
谁?
第二章
她,又作恶梦了。
梦里,男人为了至高权力癫狂,他要的是唯我独尊的睥睨群雄,他要的是无人能敌的称王称霸,他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坐上了皇位,逼走了兄长,屠杀至亲而不手软,他在登基的酒宴上鸩杀四十多名非他阵线的文官武官,他们的九族同样难逃牵累……
他疯了、发狂了,丧失人性,王者之路是血泪建筑而成,他踩着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而行,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是不可能安安稳稳坐在龙座上。
他龙袍加身,狂妄朗笑,她却浑身寒颤,泪眼婆娑看着他双手染满血腥。
他是暴君,暴虐无道的君王,狠鸷得令人胆破。
她见过他杀人,那是一名龙阶之下的官员,只不过说错一句话,却被他一剑刺穿了嘴巴,长剑穿透后脑而出,带出血淋淋的恐怖腥臭,这是最残暴的一幕吗?不,如果没见过他将人五马分尸的话,她才会认为那是。
她的男人,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已经成魔,他扭曲了良善,也扭曲了理智,他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她只是想救他,不想看他再错下去,她好害怕他最后的下场不得善终,她数不出来有多少人恨极了他,想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是他自己树敌无数,是他自己先对别人心狠手辣,这些她都知道呀……
能不能别再造孽?能不能别再杀人?能不能……别让她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