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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听说过飞行员有四人,所以应该是我们之外的两人去飞吧。太阳下山了,晚上的工作虽然让人心情沉重,可是因为酬劳会比较高,遭遇敌人的几率比较低,所以认为赚到的家伙也不少。
我不是很会喝酒的人,硬要辩解的话,或许可以说是对酒精没有免疫力。然而,在刚分发的新基地里,第一天的工作就击坠三架敌机,而且有两架是自己解决的,再加上同僚已经在那边喝着酒等你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喝一杯,要是被人讲说像是被绑在北极探险队的雪橇上的行李那样让人心情沉重,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当然,我不讨厌酒精的味道,也很喜欢醉醺醺的感觉,再说,遗忘对我来说是必须的。用酒精酿造一段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间,这种行为的确有其合理的意义。这段记忆就像热带鱼水族箱里的泡沫,咕嘟咕嘟地,只是上升,然后消失。我认为这种高明的手法是为了舒服地活下去,因为活着本身很明显不是多让人心情舒畅的事,而且不论是多么像样的泡沫,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喝酒的人毫无例外地都知道这种事。
我从冰箱拿出啤酒,双手拿着玻璃杯,靠近土岐野坐着的餐桌。
“我靠近你喝酒不介意吧?”我规规矩矩的问。
“已经够靠近了。”土岐野撇了撇嘴。
“有在射程内吗?”
“你对冰箱里的东西有抵抗力吗?”他答非所问。桌子上有三个空啤酒瓶,可是,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酒醉的迹象。
我把啤酒注入玻璃瓶内,然后一口气喝掉一半。
“噢……真的好冰。”我也在他的玻璃杯里倒了酒。
“对了,因为你这个可靠的伙伴我省了不少力气,所以,谢了。”土岐野平静的说:“你是怎么击落两架飞机的?换成是我,老早不管他们溜了。”
“这是奉承话吗?”
“喂……”他眯起一只眼睛。
“你那边不是也结束的很快吗?”
“侥幸啦,因为对手是个门外汉。”
“这是谦虚吗?”
“嗯……”土岐野点头,“谦虚嘛?很久没听过的词藻了。”
“我的情况也是,两架都是新手。”我喝下啤酒,叹了一口气,“如果遇上的是专业的驾驶员,现在我应该是在游泳吧。”
“你会游泳吗?”
“不会,我没游过泳。”我笑道:“我讨厌水,也不喜欢结冰的东西。”
“连冰箱也讨厌吗?”
“嗯……”我回头看冰箱,“这个嘛?还可以啦。”
“雪白,又有吸引人的魅力。”
“要我再去拿一些啤酒吗?”
“要要要,我最喜欢发酵过的液体了。”土岐野说完又要倒啤酒,可是酒瓶已经空了。“呿!”他一咂舌,站起身来往冰箱走去。他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你之前待在哪儿?”土岐野边开冰箱边看着我。
“这个嘛……”我微笑,“在母亲的肚子里吧。”
土岐野的嘴巴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还抬头看了下天花板。能够让他发笑真是倍感光荣,我想。不过因为我是新进来的,所以对方会有这样的反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个,是今天晚上最后一瓶。”他拿着啤酒瓶回来。
“我喝够了。”
“你在客气吗?”
“客气?好怀念的词噢。”
土岐野的头发比我还长,体型也比我大。他的手也不小,而且瘦骨嶙峋,我总觉得就像是骸骨一样。
“射击的瞬间,心情会很畅快吧?”喝了一口酒后,土岐野开口问我。
“为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射出去的子弹,好像被对方吸进去那样吗?”
“不觉得。”我回答,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射子弹的时候,我不看对手的。”
“你不看。”土岐野皱起眉头。
“因为那是浪费时间的行为。”我喝光玻璃杯里剩下的啤酒。
“你会祈祷吗?”
“不会……我会找下一个敌人。有时间看弹道,还不如看后方会比较好。这是我的领悟。”
“嗯……是这样啊……”他点头,“这样好啊,的确是这样,下次开始我会效仿的。可是,我在学校学的不是这样哦。学校都教你要盯着敌人看,对吧?要用些许的念力来分出胜负。手册上没写吗?”
像这样的精神理论应该不会写在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