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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遥没好气地把他拨开,大口大口地将水饮下,感觉喉咙没那么干了,才瞪圆一双杏眼谴责他:“还不是你害的?”
方嬷嬷匆匆过来,满脸焦急,“小祖宗们,可别再争了,世子还等着呢。”忙叫来了秋荷兰月伺候知遥起身,兰灵则去打水准备知遥洗漱之用。
贺行远倚在门边儿看着一脸焦急的方嬷嬷,缓缓说道:“不用慌,刚才看你们也没那么急啊。”
方嬷嬷手下不停,心里暗自腹诽:方才急了也没用啊,您不是一直堵在卧房门口不让人进,说是要亲自叫姑娘起来么?
等到知遥收拾停当到了花厅的时候,贺大人都已经到了。知遥步子一顿,继而心平气和地给众人依次行礼。
江衡言温和笑道:“扰了妹妹休息,真是抱歉,只是方才有些事情想找妹妹问问,所以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看到这么文雅的少年,再大的起床气也都没了。知遥就笑道:“没有的事儿,言哥哥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贺行远撇撇嘴,“幸亏衡言你来了,不然这丫头起床的时候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一屋子人就都笑了,就连贺墨松也露出些微笑意。
知遥气闷,狠狠瞪他一眼,转而笑着问江衡言道:“不知道言哥哥找我有什么事?”
哪知江衡言居然朝她眨了眨眼,难得的狡黠样子,转瞬即逝,“前些日子我送了妹妹一方端砚,妹妹可还记得?方才我同老夫人聊起来,才知道遥妹妹藏得紧,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我送了你这么个东西呢。”
知遥就愣了。
贺行远笑着接道:“她当然记得,她还宝贝得紧呢,可惜啊,前几天不见了。”说着就斜了知遥一眼。
知遥立刻会意,忙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诧异,放低了声音喃喃说道:“都是我不好,抱歉啊言哥哥。”
“怎会这样?”江衡言皱起了眉,“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
贺夫人踏进门槛儿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问道:“什么不见了?”
老夫人笑容慈爱,道:“说的是世子送给遥儿的砚台。”
贺夫人抬手抚着鬓角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也只是须臾,就将手放了下来,神色不变地说道:“我怎么没听说?会不会是弄错了?”想了想,转而问知遥,“难道昨儿你在琼芳院见的那个就是世子送你的?”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她,饶是知遥自认心志坚定也有些扛不住,谎话堵在嗓子眼儿里要出不出的,难受得厉害。
好在贺墨松这时开了口,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不可能,昨日那个分明是紫梦送给行帆的,不会弄错的。”
紫梦便是夏姨娘的名。
他这一说,知遥的火气就上了来,语气就有些冲,问道:“那爹爹怎么就知道她们说的一定是实话?那我还就说那是言哥哥送我的了,爹爹肯定还是不信吧?”
脑子一热,谎话说起来也顺溜许多。
贺墨松板着脸道:“因为她们从未说过谎,而你”他话说到一半,转眼看见世子,到底是不愿自己府里丢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就咳了声住了口。
贺行远眯了眼睛看天花板,微翘着嘴角来掩饰嘲讽的笑。贺老夫人唤了人来斟茶,贺夫人则对江衡言嘘寒问暖,知遥低垂着头好似在掰手指玩,贺墨松就被落了单没人理睬。
贺墨松方才正为自己话只能说一半而懊恼,此时倒是松了口气,反而觉得自在了些。
江衡言过了片刻后又重提砚台的事情,言语间还有些懊恼:“我听说遥妹妹落了水还生了病,所以就将心爱之物送给妹妹权当压惊,怎的妹妹如此不小心,竟然将它遗失了?”
知遥偷觑贺行远的神色,见他微微点了下头,就说道:“那日我本来遣了小丫头让她送去给哥哥也看看,哪知道路上碰到了只狗,那狗跑得太快小丫头没追上,就瞧见它将东西带去了别的院子。我去那儿去寻,狗的主人却不肯还我。”说完后看着江衡言自责道:“抱歉,全是我的错。”
是她的疏忽大意,导致了现在劳烦他来帮忙。
江衡言追问道:“那狗的主人是谁?为何又不将东西还给你?”
知遥刚要开口说,贺墨松急急接了过来,问道:“不知世子送给她的是怎样的砚台?”
江衡言就将那方端砚的形状样子和刻的花纹样式细细说了。
贺墨松听着听着就开始冒冷汗,等到江衡言说完,他就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