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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青灯大师指指路边一个正在对着小首饰挑挑拣拣的妖娆女子,然后又指向屋顶上神神叨叨的床单男人说:“道修。”
天上咻来咻去的是灵修,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统称的修真者,最后大师指向前方一条小巷旁几乎瘫在地上酣然大睡的光头胖和尚,“佛修,与我一般。”
“此处是上云坊,近百年中才出现修士居住,上云寺就在此处。”
江澄:“啊?这就到了?”江澄回过神来,想起之前大师确实说过,上云寺所在的山脚下,有一个修士居住的市坊。
可是,上云寺不是在山中吗?山在哪?完全看不见啊。
这时候,小巷旁呼呼大睡的光头和尚睡眼松惺的打了个呵欠,挠着光头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余光掠过青灯时,他那双小眼睛霍然睁开,然后他以一种和庞大身躯完全不符合的矫健一跃而起,贴着墙规矩的站好,双手搓了搓,笑着道:“师叔您回来啦~”
江澄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讨好,和这句话结尾处那荡漾的波浪号,顿时浑身一阵恶寒。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这和尚和青灯比起来太寒碜,青灯虽然看上去简朴……好吧是寒酸,但是至少人家干干净净,而这位,不仅吨位是大师的三倍,那身灰衫上也沾满了灰和像是油渍一样的东西,从头到尾的邋遢不讲究。
不过,他叫青灯大师师叔,那辈分应该也是挺高的吧?之前那鼠妖说上云寺现在的住持也叫青灯大师师叔呢。所以说,大概是真人不露相?
笑的弥勒佛一样的胖和尚紧紧贴着墙,好像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他不管怎么努力深呼吸,身前的肚子还有一堆肉在颤抖。
青灯朝他走过去,胖和尚的笑越来越僵,肚皮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青灯离他三步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迅速后退,陪着笑说:“住持师兄已经罚我看守大门了,师叔就别罚我了吧。”
青灯充耳不闻,走上前去,胖和尚还想再动,青灯静静看过去一眼,他顿时就僵住了,一副很想退但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拦住了的苦逼状,眼睁睁看着青灯上前在他那个大肚子上凌空画了两笔。
“师叔饶命啊!殊止再也不敢贪一时口腹之欲了!”名叫殊止的和尚抱着肚子大喊,但没有能阻止青灯,他凌空画完了最后一笔。很快江澄就听到了好大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从殊止和尚的大肚子里发出来,然后这和尚扭曲着脸,抱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像一阵龙转风般消失不见了。
估计,是去找厕所了?
“……他怎么了?”江澄有猜到一些,还是忍不住询问大师。
果然,大师说:“罚他腹泻一月。”
江澄感觉自己菊部一紧,大师他,好严厉。那个和尚做什么了?看大师动作好像很熟练的样子,这种事应该不止发生过一次,所以,那胖和尚好惨,肯定长痔疮了。
巷子口,殊止和尚刚才靠着的旁边有一根石柱,雕着莲花。青灯将手在莲花上一抹,顿时石莲绽放。青灯带头往前走,还在看着石莲开花的江澄忙跟着走过去。两边的巷子飞快的远去,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条长长长长的阶梯山道,道旁是葱茏参天的古木,只留下头顶一道小小的缝隙。
一座大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往后看去,那繁华的市坊消失不见,来路一片青山。
一声清越的鹤鸣,江澄抬头看见一片白影轻盈掠过头顶的青翠,落下一片阴影。这时,有悠远厚重的钟声忽的响起,重重叠叠回荡在山间。
那钟声好像敲到了人的脑子里,一瞬间敲散了那些郁结于心口的繁杂思绪,归还于心灵一片宁静。
江澄深深吐出一口气,就见大师已经走到了十几个台阶之上,忙喊道:“大师等等我!”然后快步跑上去。
开始江澄还有余力一边看看周围景色,感叹一下不愧是传说中的上云寺,等走了大概几百个阶梯之后她有点扛不住了,气喘吁吁的拽住大师的僧袍,“还、还有多少啊?为什么好像看不到底、这、这座山、看上去、没有那么高吧!”
大师汗都没流一滴,几百个阶梯走的跟玩似得,与累成死狗的江澄形成鲜明对比。
“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大师这么说。
江澄往地上一倒,“好累!我会累死的!”
江澄也不想这么丢人的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但是这么多阶,她是真的会走死的啊!而青灯大师垂眼看着她拽着自己的衣角,不疾不徐席地而坐,看样子似乎要在这里入定成一座石像。
等到江澄发现大师并不吃这一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