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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凌道:“这不过是他命里的劫数。”
黄澄澄道:“劫数?我不信。”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不言语。见燕九楼闭目不醒,心下难过,听昭凌说是锦雀精伤了他,这事又似乎与天上神仙有关,更是焦灼。抬头见昭凌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又想着他与衡阳一个是天庭的帝君,一个是魔界的魔君,这府里怎么可能敢来妖精?就算是那妖精本领再大,出手伤人了,昭凌怎么可能不管?
黄澄澄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想问昭凌,却问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看着燕九楼。
昭凌见他表情冷漠,只当他是担心燕九楼,便道:“你无需多想。我叫了南斗星君一问便知。”他退了两步,用指凌空画了个印,空中迅速出现了一张黄色符咒。只见金光一闪,那符咒化作白鸟一只,绕昭凌飞了两圈,便在空中消失不见了。
黄澄澄却还是没说话,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那白鸟又出现在空中,清啼一声,变化做了烟尘,同时南斗星君也皱着张沟壑纵横的笑脸出现了。
他一眼都没看坐在床边的黄澄澄,而是笑眯眯的凑到昭凌面前,拜了个礼,道:“见过帝君。不知帝君找小仙,是有何事?”
昭凌帝君负手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司命星君,床前那人前世今生,你可知否?”
南斗星君抖了一抖,尴尬的笑了两声,走到床前,这才似乎看见黄澄澄和床内燕九楼。
他微微愣了一下,道:“这人,好生熟悉。”
黄澄澄道:“是不是像梵藜仙使?”
南斗星君眯眼看了看,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像。”他皱眉掐指一算,又道:“这人…”说了两个字,便顿住了。
昭凌帝君似乎漠不关心,黄澄澄却急躁道:“怎么了?!”
南斗星君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不过他与梵藜仙使,倒真有些因缘。”
黄澄澄听了一个故事。故事很短,却是别人的一生。
这故事就和戏台上小生花旦们咿咿呀呀唱得差不多,十分俗套。大概就是前世的燕九楼年幼时救了下凡除妖受伤的梵藜仙使,而梵藜仙使为了报答他,就在十年后再次出现,许了他一个愿望。若是按戏折子里唱得那样,本该是前世的燕九楼欢欢喜喜的接受梵藜仙使的好意,许下愿望,最后再完满完结便行了,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却不是那样。身为凡人的燕九楼前世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大本事也没学问的农人,可心里却对高高在上的梵藜仙使生了爱慕之心。
人这种东西最是贪心,也最爱妄想。他心心念念的想着许了愿望要梵藜留下来陪自己一世,最后却为了救自己被附身的嫂子而放弃了那个愿望。结果是他不仅没有实现内心期盼了多日的隐秘念想,还落得孤苦一生。
这样说来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故事,人仙相恋都没有好下场,何况只他一人巴巴的把心系在别人身上,那神仙却只当他是个可以另眼相看的凡人。
可笑竟的是,人人都说他痴傻,他也真不辜负这两个字。他一生未娶,心里就念着等那白衣飘飘的仙人再回来看他一次。只可惜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他耗尽了一生的那些个十年,梵藜却再也没有出现。
然后他入了地府,投了胎,有幸再为人,便成了燕九楼。
这一世的他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农人,他什么都好,出生豪门,少年得志,文采风流,只是十年,再十年,上辈子的执念延续到这辈子,他甚至连眉眼里都有那人的影子,却还是等不到他。
等了一辈子又一辈子,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仙还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他不曾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只当这人是个痴人。
百年来,神仙仍旧过着神仙的生活,修仙,参道,凡人却已经入了一次轮回,脱胎换骨,血肉全然不在,心里却还刻着那人身影,甚至把自己捏造成那人模样,真是痴爱成狂。
其实燕九楼已不是前世的自己,也早不记得那人样貌,但是他看见个和那人相似的人,还是要飞蛾扑火,最后被那锦雀精乘虚而入,也是无奈。
南斗星君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终于讲完了。
昭凌默默听完了故事,看旁边黄澄澄面色有些发白,轻轻拉住他手道:“这凡人真是痴情。”
黄澄澄摇了摇头,将手慢慢从昭凌手中抽出来,道:“是神仙太过无情。他等了这么多年,
那人就算是不喜欢他,也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