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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翻译的《心经》,它是中国佛教的精髓,〃 他说着用双手将它递给我。〃每当玄奘大师遇到困难,他就默诵《心经》。你也把它作为指南吧。当你开始读懂它,你就会无畏,无惧,无牵挂。你就能找到你要走的路。” 晚上,我赶往火车站乘上西去的列车。在车厢里安顿好之后,我掏出今天得到的礼物。我先打开那张折叠的宣纸,玄奘迎面而来。这是一张拓印的玄奘画像,来自于大雁塔的塔基。 玄奘年轻力壮,踌躇满志,目光直指前方,背囊里装满经书。我注视着他,心里突然觉得沉甸甸的。此次西行,除了我自己的目的,也许我还应该像大雁塔的方丈和僧人们那样,努力发现那个真正的玄奘,还历史本来面目。  '返回目录'  
唐僧与玄奘(1)
公元627年8月的一个黄昏,长安城笼罩在暮色之中。此时,白日的铅华褪去,熙攘的人流散尽,高大深重的西城门即将关闭,夜晚的头更鼓即将敲响。在出城的三三两两的行人中,两个僧人低着头,飞快地走着,他们长袍裹身,褡裢斜挎, 一看就是试图避开盘查并打算出远门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玄奘。出了城门,来到大路上,他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暮色苍茫中的长安城。这里曾是他遍访高僧、研习佛法的地方,如今,为了前往佛祖圣地取经,他将要踏上漫长修远的道路,心中不免有些怅惘。然而瞻念前途,他没有丝毫犹豫,得不到通行证,他只好置皇帝的敕令于不顾,冒险上路。此刻,他自由了,他多想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佛教圣地印度,可他知道,等待着他的,将是艰难困苦,长途跋涉。玄奘隐隐感到,这正是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他准备迎接一切考验。 午夜,火车驶出西安,这是我沿玄奘足迹西行的开始,不过他是步行,我乘火车。原本可以乘飞机,但我更喜欢火车的节奏,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虽然我不能像他一样徒步旅行,但至少可以领略他曾见过的景物。车轮咔哒、咔哒, 我想象这是玄奘的马蹄声,可火车走一小时的路程,他却要整整跋涉两天。尽管如此,相隔1400年,我们走在同一条大道——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上。 玄奘应该熟悉丝绸之路。虽然它得名于19世纪晚期,由德国学者费迪南·冯·李希托芬首称为“丝绸之路”,但它的历史通常是从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算起。张骞是汉朝的一个官员,被汉武帝派往西域寻找盟友,共同对抗中国的强敌——烧杀劫掠的匈奴。他曾被敌人抓住、监禁,可他从没有忘记使命,在囚禁了11年后,设法逃脱。在回国的路上,他再一次遭匈奴俘获,又被扣押一年多后才设法回到长安。他的见闻和历险鼓舞了汉武帝,也无意中打开了国人的眼界,促成了汉朝与西域各国的联系。不久,大汉帝国的境内就出现了有烽火台把守的道路,西域商人开始冒着危险不断地来到中国,进行各种物品的贸易,其中也有当时最贵重和值钱的商品——丝绸。丝绸之路就这样逐渐形成了。 丝绸创造了一个时代,虽然它今天已被视若平常。古代罗马人对丝绸有着近乎崇拜的情感,有多少丝绸都不能满足他们骄奢的生活。丝绸颜色夺目,手感滑柔,他们不惜花重金购买——他们进口的一半物品是丝绸, 为此,罗马的皇帝十分担忧, 甚至试图禁止人们穿丝绸。可是罗马人根本不听, 但是他们自己又何尝不觉得丝绸太昂贵了呢?据说历经整个丝绸之路的转运,到罗马时,丝绸已经贵如黄金了。罗马人派出代理商,试图直接到达那个遥远的, 被人们称为塞里斯的国度,即“丝国”,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成功。尽管中国人乐于把丝绸卖给这些“野蛮人”, 但并不想向他们暴露丝绸制造的秘密。古罗马史学家普林尼这样形容中国人制丝的过程:“塞里斯人因他们森林中的绒毛而闻名于世。他们用水把它们从树叶上冲下来,织成丝。” 直到公元6世纪中期,罗马人仍相信他的说法。 丝绸之路并非一条。它们从长安开始,经由塔克拉玛干沙漠,翻越帕米尔高原,穿越中亚草原,进入波斯,到达地中海。其分支到达亚欧大陆北部草原和印度。全长八千多公里,途经一些世界上最荒凉的地区,连接了古代最伟大的帝国:罗马、波斯、印度和中国。丝绸之路也是玄奘取经的必经之地。 天亮了,阳光洒进车厢,透过窗户, 我看到连绵起伏的深褐色山脉,上面有层层的梯田。核桃和柿子垂满了树枝,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掩映着陈旧的砖房。烟囱里正冒着农家早饭的炊烟。列车把一个个村庄和行走在蜿蜒山路上的农民抛在身后。丝绸之路已不复存在,而且多数中国人已经忘记了它,也不记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