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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两条船终究是要劈腿的,於是夜修毫不犹豫的劈腿了,让耀眼少年成为十九个人中第一个牺牲品,虽然是个意外,却让夜修知道,他可以从这些超於常人的人身上得到力量。只要他们死的时候他在他们身侧。
年长少年对夜修很好,那人骨子里是抹不去的温柔,他还有难得的宽容品质,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宽容也是一种自卑,因为他不敢霸道。他是所有少年最善良的一个,他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是唯一一个为百姓想要做国师的人,他绝对称的上是好人。这种人留来身边是最不惹人厌,他跟夜修一起四年,期间夜修从来没想过换情人,即使这位在床上过於羞涩紧张无法让夜修尽兴,他也没想过再来一个。
不过当年长少年为他而死的时候,夜修也没升起什麽不再找的想法,尤其是他发现对方貌似已经爱上他的时候,他更是活得自由自在了,情人更是没有断过。他的名声是出了名的差,可当所有人选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是燕王也没了其他选择,於是夜修成了燕国国师,光明正大。
高高在上的祈神台上,身著白衣祈神装,头带羽冠,白纱遮面,起袖而舞,口中喃喃而语。夜修每挥舞一次衣袖,每转身一次,仿佛都能听到万民的祈祷,力量一点一点的增强。
这是夜修两年内的第十三次祈神舞,夜修也足足做了两年的燕国国师。每逢天灾,国师必祈求上天庇佑,每年初国师比跳祈神舞为新的一年祈福。
夜修不善舞,为学这个舞步他花了三个月,第一次跳起是为了北方大旱,那次他感受到了力量,不知道是神赐还是人授,虽然涨幅不大但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变强了,自此,夜修安心的在燕国做起了国师。每逢天灾认真祈福。
而这一次,是夜修第一次为人祸上祈神台,祈求上苍垂帘,阻隔大凉军队与百里之外,救我大燕国岌岌江山。不过祈神舞从来不是为了人祸而跳,夜修的这次上台不过是燕王最後的垂死挣扎罢了,他命令夜修,必须跳,皇宫一日不破便不准停。
夜修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在重兵环绕之下上了祈神台,再跳祈神舞,听万民悲吟,心中无悲无喜,站在这燕京至高之处,看不到那北面战火纷飞,听不到那外面悲嚎连连,闻不见浓郁可见的血腥味,他就这麽跳著。
跳到祈神台被人包围,跳到周围士兵一一被人杀死,跳到有人走上了祈神台,站在了他的对面。他看向他的眼。
一如那句话,一眼万年,绝代风华,此乃燕国国师。
“别跳了。”那人对他说,“燕国已亡,城内众者皆降。”
夜修停下了脚步,飞舞的衣摆渐渐落下,有如整个王朝的迭起,看著那张熟悉的面孔,夜修轻启朱唇道,“凉陨。”
“你竟然做了燕国国师。”凉陨坐在燕国的皇座之上,偌大一个朝堂只有他和夜修两人。
夜修没有言语,他抬头看著那高座之上的帝王,十年时间,沧海桑田,曾经有如傀儡的凉王如今如日中天,民心所向,他带领军队攻入燕国,攻城略地,王者征途。十年,凉陨不仅没老,竟然反而年轻了,红光满面。
“孤早就知道你没死,但没想到你这麽狠心。”凉陨盯著那张仍然没有摘下面纱的脸,但他绝对认得这个已成青年的男人,即使身形抽长,脸型改变,眼睛却不会变。
夜修仍然沈默,他似是疑惑的仰头看著那人。
“你可知三年前元末死了?”凉陨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为什麽人抱不平,他只是觉得自己不懂元修,少年时他便不懂,如今更加不懂了,“因为思念妻儿过度,死了,死的那日还含泪的喊著修儿。”
凉陨的话仿佛在质问,质问元修既然活著为什麽不去看看家中老父,反而在敌国做那国师。可惜凉陨质问的对象不是元修是夜修,所以他毫无愧意,对於不懂亲情的夜修,不懂什麽是慕濡父子之情,什麽是亲子之义。
“你可真狠心。”凉陨似是感叹的又说了一遍,“你可记得当年那个影卫?就是随你离开,背叛你,却又为你而死的影卫?”
夜修依然抬头看著凉陨,目中无悲无喜,倒是像极了那曾今的燕国国师。
“你可知他为何背叛你?”凉陨又问,他想从夜修的脸上看出一丝丝情绪,可是什麽也没有。凉陨不甘心,不知是为了那死去也不曾被人知道心意的影卫,还是为那垂死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叛国的元末,又或者是为自己,他把那些早已作古的事情一点点挖开瘫在元修面前,想要看到他一丝动容一丝後悔。
“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