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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搅动肉汤,一点点吹凉了,递给她。
他抽着烟,把一切难以咽下的苦楚都自己咽下。
这些,她怎么能忘记。
她爱他,只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
……
他在洗碗,回忆着当时未言为他准备那碗泡面时的情景。她疯闹的时候很可爱,她面对他紧张的样子更可爱。可是现在却都不复存在了。
他看着哗哗的流水声,真希望一切都可以随着水流儿消逝,真希望自己当时拿起了电话按了接听键,哪怕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但是至少他接了电话!
他发现某些不对劲。未言进到洗手间里,这么久了没出来,水流的声音已经不是从人身上滚落的声音,像似直接滴落到地面上。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未言?”
没有声音。
他意识到出事了,霍地拉开拉门。小小的锁扣被他拉断,应声落地。
他大声叫骂: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自己?你知道你这是在折磨我!你知道么!你是在折磨我!”
她微笑着醒来,又微笑着失去了知觉。
15
夜晚的长河医院里。
一个病房微微开着门,两个男人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其中一个狠命地吸着烟,另一个穿着白大褂无奈地看着他。
白大褂说:“才刚刚回去就这样子,她的心理素质实在太脆弱了!你总是这样子也要崩溃了。怎么不叫她的家人?”
他呼出一口烟,说:“她妈妈不在了,她就剩爸爸一个亲人了,不能让她爸爸知道!她爸爸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尤涛加着小心,语气尽量平和:“那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继续吸烟,不说话。
“想想办法吧!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也不能这样下去。”看着左夫吸烟的样子,他说:“你现在的烟比从前频了!少抽点!”
他点头,还是继续吸烟。
“你今天晚上回家去睡觉。我在这看着。她没事,相信我,不会让她出事的。那天看见哥几个,我就说你的女朋友出了点事。他们都挺关心你的,打你电话也不接。别这样,兄弟还是要做的,我们都是真心的。你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再来。”
左夫摸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半天,才说:“大哥,是我,老三。”
电话那边已经叫喊了:“你还知道给我们打电话呀!我们都听老五说了,别放在心上,哥几个就是想看看你,问候一下。你就不接电话,真有你的!”
他不辩解,说:“嗯。大哥,找个地方我请大家喝酒吧。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尤涛说:“嗯,去喝点酒,冲个澡,睡一觉。你看看你瘦得都脱相了!”
“那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走了。”左夫站起来离开,偌大的走廊更显得他的清瘦。
尤涛从来没见过左夫这样颓废的背影,瘦瘦的那么一条,从前笔直的腰板也佝偻起来,风衣的领子还塞在里面。怎么看都不像两个公司的经理,倒像是落荒而逃的难民。尤涛心疼地摇头。
他走进病房里。看护士在挂吊瓶,他向护士点头示意护士离开。他亲自调整了点滴的速度。坐在床边。慢慢地说: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现在不从一个医生的角度,而从一个兄弟的朋友的角度和你说几句话。
我了解左夫。他从来没为哪个女人困扰成这样。
你苦,你把女人的清誉看得比天高。说实话,我很敬佩。这社会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但是,你做的有些过分。
你苦,他比你还苦。你知道他没有接你那两个电话对吧?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接你的电话,但是我知道他因为这两个电话深深自责。
请你相信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我是个男人,我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那样子就是哪怕飞蛾扑火都在所不惜!
你折磨你自己就是在折磨那个爱你的男人。你明白吗?
我从来没有看到左夫这么颓废过,时时小心翼翼,刻刻忧心忡忡。
我刚才看了他离开时的背景。瘦瘦的一条,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我真担心他会不小心摔倒再也站不起来。
我从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他在我的印象中,是那种天踏下来都不会皱眉头的男子汉。就为了你,他已经完全乱了分寸,失去了自我。
他既然爱你,我相信你必定有可爱之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