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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在懷裡,身上染著的是他的體溫,慕鶯時卻覺得冷。也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虛偽。說著不想害他,說著想他清明,可當他真有這跡象,她又開始恐慌,又開始害怕他真知道了。
「我自然不想。」她靠在他的肩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上將能平安一生,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她說話總是真假參半,甚至大多都是假的,都是逢迎時的漂亮話。她清楚,李風辭也明白,因而也沒指望這回他能信自己。可信不信,她都還是希望他能回她一句話,哪怕是不當一回事的調情的話。
但他就這麼沉默著,直到書房裡傳出電話鈴聲,他放開她,進去接了電話。
李風辭接電話時關了門,說話聲音也小,慕鶯時聽不見他說什麼,便只看著門發呆。
李風辭這個電話接得有些久,她呆了半晌,看見桌上還擺著那菸絲,一頓之後便拿起煙紙來包了幾根。她常給他捲菸,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很多人都知道,那個給她命令的男人也正是因此才想出了芙蓉膏的主意。
夜裡下了小雨,在半空中,有半數飄成了雪,從窗口看去,能看見細細的雪花。可當它們落在地上,又都化成了水。多麻煩,下來是雨,落地是雨,為什麼要費勁結那麼一會兒的小雪呢?
李風辭握著電話,鬆了口氣一般:「果然不出所料。」他說著,望向門口,仿佛透過那扇門看見了門外的人。
「上將,既然確定了慕鶯時是那邊派來的人,我們要不要……」
「要什麼,殺了她?你長的什麼腦子?」李風辭低下眼睛,「現在對她動手,無異於打草驚蛇,你是想給那邊提個醒兒嗎?」
電話那頭的人被罵得一愣:「對不住上將,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李風辭深吸口氣,正是這時,他看見地上掉落的那根頭髮。
這抽屜果然被打開過。
「行了,你繼續查下去,等到時候再說。」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的身後有一個書櫃,書櫃裡立著許多書,可他轉頭,看向的是玻璃櫃門。玻璃的反光里清楚映著他的臉,那張臉上隱隱帶著怒意。
李風辭覺得生氣,可氣著氣著,他又笑了。這種把戲他見過不少,來人里,慕鶯時並不是最高明的一個。
有什麼可氣的?他不是早就察覺到了嗎?
李風辭這麼對自己說,說完之後,他走了出去。
「打完電話了?」沙發上的女人歪著頭對他笑,「要不要吃煙?」
他勾著嘴角走過去,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慕鶯時低呼一聲,雙腿纏上他的腰,而李風辭就這麼抱著她走回了臥室。
「這樣好的晚上,吃什麼煙?」
他伸手把燈關上,窗簾卻半開著,借了外邊路燈透進來的一點昏黃光亮,李風辭狠狠吻住慕鶯時,欺身而上:「專心。」
她也不多問,只順著這個當下,淺笑應他:「好。」
3
次日清晨,李風辭在床上醒來,慕鶯時早就不見了。
李風辭早在第一次將她帶來的那天就說過,說這房子不留人過夜。當時他這話是因氣她輕浮隨口說的,她卻記下了,每次過來。不論多晚、天氣如何,一番旖旎過後都會離開,從未在這兒留宿。她對他的話總是很放在心上,若非身份,她應當是他最好的情人。
這張床很大,一個人躺著有些空。
李風辭隱約記得慕鶯時是洗完澡走的,她進去時是凌晨,現在浴室里的熱氣早散去了。他從浴室走到客廳里,看見她卷的那幾根煙,只停了一會兒,就把它們掃進了垃圾桶,連帶著她碰過的菸絲也都掃了進去。
她的菸捲得好,可他不敢抽。
沙發墊很軟,鋪在上邊的墊布還是李風辭帶著慕鶯時去選的。那時他對她雖有懷疑,結果到底也沒出來,他還願意好好待她,不似如今,只想折騰她。
但也就是那日晚上,燕斜風過來給他報了個信兒,說在她身上查到了一些東西。
他雖有準備,可真聽見這個消息,還是覺得腦子裡哪根神經跳了跳,即便修整了一夜也沒平靜下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他其實辨不清楚,說失望也不像,說氣惱也不像,說被人背叛了。可她一開始就暗示過自己不願同他當真心情人。
他糾結反覆,通宵沒睡,第二天見她卻是休息得好,一副無事模樣。他冷笑一聲,忍不住地挑刺兒。從她的話,挑到她的人,再到她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