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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季矢闷哼一声,截断胡啸英的话:“照胡兄这般说来,这‘孤独’倒还真是一条好汉,还真是一名仁侠。”
胡啸英怎不知桑季矢口中的讥嘲之意,但他不愿与这顽固的一派掌门有所冲突,只得忍住性子,摇首道:“自然是不能就此论断。只不过,胡某以为或许我们该给他一个机会。也或者,他——”
“吼!”桑季矢猛喝。
胡啸英抬眼直瞪着桑季矢。桑季矢也虎目含威地回瞪。
单鼎皱了皱眉,打圆场道:“两位,这事暂时摆布。却不知林内是阿景况?何以不能人林?”
胡啸英应道:“林内布满异域人伏兵啊,自是不能轻率进入。”
“老夫偏要入内。凭番族那区区的数十人,我就不信他们能挡我中原几百人大军!”桑季矢大脚一抬,便要人林。
一直嬉皮笑脸的不痴僧,忽地一个上前。他那肥厚的大手,搭上桑季矢双肩。“桑掌门,用不着逞这一时之气。”他拉住桑季矢。
桑季矢大怒,正待回头叱喝,却见不痴脸上首次满布任重与肃穆的神情,不再是以往的嘻笑怒骂。桑季关一愣,话也就骂不出口。
‘何必动怒?一时的气愤,容易误事。这道理桑掌门也该懂得。平一平气,平一平气,咱们就等上一会儿,再做定夺,不用过于急躁啊。”不痴耐心地劝解桑季矢。
桑季矢“哼”地一声,虽仍是一脸愤愤,但倒也不再跨步入林。
不痴增大手在桑季矢肩上轻轻一拍,表示谢意。他一个转身,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不过,咱们可也不能老待在外面,总得想法子入林,将异域人赶离神州,各位有何腹案?”
单鼎看了看天色。他道:“还有半个时辰,便大明。到时我们就可一举杀人林中,且不畏异域人的偷暗袭击。”
“正该如此。诸位好汉,请先暂待在原处,等候天明的时机到来。”玄枕向四方揖道。
于是,林内林外,都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屠杀的时机。等!
“哼!”一声冷哼响起。
本是一脸错愕的洪寺,立即清醒过来,他面露愧色,往后急迟十步。
一个纤柔的身影飘了出来。正是她:“邪尊”凤霞飞。
凤霞飞娇媚的脸庞,长满热气。“退下!入林协助。”
供寺垂着头,脚步沉重的踏向林里。
凤霞飞看往独孤寂心。
她眼神极为冰冷地,直盯着他。那道眸光仿佛在说着,是独孤寂心自寻儿路,可怨不得她。“报上名来!本教主不杀无名之辈。”
独孤寂心晒道:“破例。”言下之意,是他恰是无名之辈。十足的讽刺说法。
凤霞飞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唤道:“你这无耻小辈,连自己的名谓,也不敢说?”
“没必要。”
独孤寂心一派悠然,并不理会凤霞飞的冷讽。
凤霞飞秀目一转,强压下心中溢满的怒气。私下,她暗自寻思:“动怒乃武者大忌。我必须冷静;必须!今日的败局,都是眼前这男子惹起的。若不是他,神州人今番休想逃出生天。可恨!大可恨!此人不能留。绝不能留。”
凤霞飞缓缓舒气,降下心火。她的玉手,微微摆摇,看来是出手的前兆。
独孤寂心不动声色。他让真气急速流遍全身;心中却不由再升起长久以来存在的疑问:
何以有武林?何以有斗争?武林没了,斗争还在吗?江湖究竟何没有尽止?一他,又莫名其妙地于死生血杀的斗局里,想起这些无谓的事。
对于他是武林人这样的一个身份,他总是有种强烈而深切的荒漠感。
他实在很难去掌握,所谓武林的一种实质感;可以触碰的、可以活生生握往手里的一份和实感。他并没有。所以,他常有疑惑。
他无以摆脱,那些死命纠结于他脑内的万千丝缕。到底?到底,真实的他,在哪里呢?
或者,有没有所谓真实的他?有没有?
他继续师父的志愿;这是他自愿抉择的。他无海于这个决定。然而,另外一个问题又干扰着他。那就是,他有没有必要,将过往的“孤独”所具备的黑暗面貌,—一重新展现?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思考。
或者,他得走出昔往的束缚印象?然后,走向自己的“孤独”?但这还算是接承师父的遗愿吗?他没把握。
但他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厮杀中,慢慢贴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