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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有作声。
白烈道∶
“也许情况已渐明显,若我们再不供出有何同党,也许会死。”
猜对了!不过钱柳并没回答。
“孩子,那真是……难为你了。”白烈无奈的道∶
“老夫已一把年纪,一死有何足惧?只是……我两个儿子若也……那……那白家便真的后继无人了……”
“故我有一不情之请。孩子,你……可有办法助他俩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钱柳心中苦笑,他自己何尝不想逃出生天?
复仇的恶梦已经正式展开,但这将会是谁的恶梦?
钱柳的?
还是黄巢的?
黄巢身贵如潮,钱柳却硬如顽石,也许这个恶梦的大结局只有一个,就是━━
玉石俱焚!
钱柳心中自知,他今生今世,永远都无法逃避这个恶梦。
继潜听其父如此一说,连忙道∶
“爹,即使要死,孩儿亦要与爹一起。”
继念推波助澜∶
“对了!横竖是死,也不要向外人求情。”
“外人”一语异常刺耳,白烈不由横目向继念一晒,接着转脸对钱柳道∶
“孩子……”
一双老目蕴含恳求之色。
天下父母爱子之心尽皆如此,可是子女们都不太明白父母的关怀,动辄便对他们恶言相向。
谁怜天下父母心?
冰冷的钱柳也会?
他只是默然。
第二天,钱柳并没再来。
白烈一直都在静静的守候着,口中沉吟∶
“已经是黄昏了,为何他仍不前来?”
继念幸灾乐祸,道∶
“爹,别傻了!他怎会放弃荣华富贵,背叛黄巢来救我们?”
继潜劝道∶
“二弟,为何你总是如此针对六六?他也是我们白家的人!”
白烈听闻长子视钱柳为白家一员,不禁老怀安慰。
继念却道∶
“大哥,亏你也给他迷惑了,他虽装模作样故作特别,但绝对骗不了我的眼睛。”
“住口!”白烈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止。
就在此时,铁门陡地推开。
门开处,钱柳已缓缓步了进来。
但见他今日的脸色异常铁青,铁门甫一关上,白烈连忙趋前,搭着他的肩膊问∶
“孩子,怎么样?你面色看来很差,没什么吧?”
继念依然不服,低声骂道∶
“呸!贪图富贵,惺惺作态,他根本便没资格姓白!”
语声未歇,钱柳倏地一手捉着白烈双折铁链,闪电往自己颈上一绞,接着横腿飞出,一腿便把那道铁门踢开。
偌大的金甲军,忽尔警号大作。
一众门下大都不知发生何事,仅知首先传出警号的乃是向来死寂的天牢,继而迅速蔓延,直至金甲军每个角落皆警号齐响。
愈来愈多门下聚至天牢的地面出口,赫见从没有囚犯能逃越的天牢,今天居然有人能活着逃出,且还是三个人。
白烈三父子!
天牢的大门甫开,白烈率先以手上铁链胁持钱柳而出,两名儿子紧跟其后。金甲军素来守卫森严,要逃出天牢简直难如登天,但钱柳既然在白烈手上,只要其铁链一紧,他便立毙当场。
钱柳虽是帮主新收弟子,但因地位特殊,众门下在未清楚此子在帮主心中如何重要之前,还是别要动手为妙,故一时之间,众人全不知如何是好。
白烈三人挟着钱柳直向天下第一关的方向闯去,众门下亦步亦趋,绝不放过任何机会,只是白烈稍一松懈,便要即时一拥而上。
白烈一边前行,一边在钱柳耳边悄声道∶
“孩子,谢谢你!但今次你让我们离去,恐怕黄巢会对你有一番责难。”
钱柳并没回头看他一眼,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然而这番话听在继念耳里,他突然道∶
“爹,别要太早言谢,待我们安全逃出金甲军再说吧!”
事情至此已非常清楚明白,钱柳并非如他所想,可是继念始终对其言语刁难,一旁的继潜听着也替其不忿,道∶
“二弟,你太过分了!”
他本想斥言几句,但是金甲军众就在四周,再说下去恐会令钱柳身份败露,故亦不多言,只一